吳正珩拿著梨子的手應景地抖動一下,慕蓁熹指著他的手,“瞧,若有疾,儘早醫,不然難受的是自己,得不償失。”
吳正珩額頭上的青筋鼓動,依舊是那個能氣人的喜兒啊。
忍了忍,“我無病,這是偶然罷了。”
慕蓁熹放心了,“難道是低血糖?”
“低血糖是什麼?”
慕蓁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你就坦白吧,今天是不是沒有用膳?”
何止是今天沒有好好用膳,他從來就沒有按時用膳過,反倒是在荒院裡的那段時光,和慕蓁熹在一起一日兩餐,十分穩定。
慕蓁熹早就摸出吳正珩的性子了,隻要他錯開視線不看她,或者明明聽到了她的問話,但是不理她,自然地做自己的事情,那就是他心虛不想回答了。
她拿走他手中的凍梨,“愛惜您自己可以嗎,身體是革命最大的本錢!”
吳正珩還在回味慕蓁熹的話,隻聽見慕蓁熹在書房門口吩咐丫鬟,“熱一份晚膳來給公子,要好消化的,葷食就不用了。”
丫鬟領命去了,慕蓁熹回書房來,“你記得好好用膳啊,我要回去睡覺了。”
吳正珩的語氣中透露著不高興,“不吃。”
慕蓁熹走過來,“為什麼?比我在地牢中的餿飯還難吃?”
“單純就是不想吃。”
慕蓁熹扯著他的袖子,讓他站起來,“原來你還是厭食少年呢。”
暖色燭光中,少年被拉著站在窗下,任由麵前的女子擺弄他的身體,窗外圓月湊近了想要瞧瞧他們會做什麼,晚風好奇地吹拂進室內,揚起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你要做什麼?”吳正珩雖是這麼問,身體卻著實聽話,慕蓁熹抬他的手,他就抬手,示意他轉圈,他就轉圈。
他聽到慕蓁熹略帶惋惜的聲音,“吳正珩,你再不好好吃飯長身體,你的個頭……”
慕蓁熹踮起腳尖,比了比她到少年喉結處的高度,“怕會被我趕上的。”
又捏了捏他的手臂,“瞧你,跟瘦猴一樣,身無二兩肉,就這還不好好吃飯?”
竟是……被嫌棄了?
吳正珩震驚地看著慕蓁熹,哪有丫鬟反倒這麼直白地來挑主子的不好?可是看著這一雙笑意瀲灩的水眸,吳正珩冷哼一聲,對她的奚落不做反應。
書房外,丫鬟不能進書房,便在門口叫慕蓁熹,“喜兒姑娘,晚膳好了。”
“來了。”慕蓁熹把食盤端進來,“好了,我的爺,快點補充營養吧!”
她打著哈息,對吳正珩揮手回房睡覺。
書房裡,隻剩下吳正珩還在原地呆呆站著,她清理乾淨的地麵、桌麵,洗乾淨的茶具在矮桌上映照著月暉,仿佛她還在。
厭食的五公子抬腳去到桌前坐下,安安靜靜地享用晚膳。
次日清晨,喜鵲停在思咎園的梧桐樹下,早起的慕蓁熹在樹下聽鳥鳴。
因時辰尚早,院中清淨,身後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