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珩的身體僵住了,
年初,千遍佛經共攻關,喜兒提出的複寫紙挽救危機,那時大哥吳正洹就已經察覺到他對喜兒的過分在意。
在書房內,大哥雖然語氣深沉地提出要討了喜兒去,吳正珩卻明白,這隻是試探和警告。
而現在,四哥吳正烽語氣戲謔,似開玩笑一般,但吳正珩能感覺到四哥是真有此意。
他已經算計過一次了,得知四哥在喜兒房中,故意傳話讓大哥找了過去,阻止四哥和喜兒過多交往。
可眼下……
吳正烽乾笑一聲,“開玩笑呢,我能不知你小子是什麼心思啊,早就盯上了喜兒這個美嬌娘。”
“四哥……”
“真是玩笑話,我去了北翊國還不知是什麼情形呢,這個喜兒是有些聰慧惹人喜,如此可人送給那母老虎磋磨,我還是人嘛?”
堂堂北翊國公主,能歌善舞,一騎紅血寶馬無人追其跡,萬結鏈鞭不見身影即聽其厲聲,當真是火辣美人,雷厲風行,卻被吳正烽貶為粗俗母老虎。
吳正珩分不清吳正烽的話是為了寬慰他,還是當真看不慣北翊國公主。
他看向平靜的湖麵,“四哥,我唯有喜兒了。”
這話真真切切,毫不參假,吳正烽啞然,“你倒是癡情種。既然如此喜愛,怎還不收入房中,讓她有名有分?”
“不是不想,是我也想給她更好的。”
“更好的?”
吳正珩輕輕點了點頭。
喜兒看起來好說話,沒架子,也從來不與人為難,可她卻也是最有原則和狠勁的。
她知道月叢暗中算計之後,就再也沒與月叢多說一句話,明麵上仍舊和氣,但到底不如之前親切。玄英也能夠自由進出書房之後,她也沒有再去過了。
她身上特有的堅持和底線,他隱隱能感覺到,但不能清晰把握。何況玄英有老夫人撐腰,善妒強勢,他羽翼不足,如何能護得住?
路阻且長,但人在身邊,他無所畏懼。
房間裡,紫蘇看著忙碌了一整天的成果,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一大坨稻草堆做成的東西有什麼用。
慕蓁熹拉著紫蘇,讓她坐下去,“你試試……”
太低了,紫蘇感覺自己都要摔倒了,可慕蓁熹還在把她往下壓,“彆,喜兒不能這樣……”
顫顫巍巍坐上去,紫蘇還是不能放鬆,慕蓁熹忍俊不禁,“這是懶人沙發呀。鬆鬆軟軟的,你躺下看看,隨意點,不用緊張。”
也就隻有坐下去時才會有墜空感,讓紫蘇感到不適應,習慣了後反而覺得很舒適,紫蘇拍拍身下的布料,“這叫什麼?”
“懶人沙發。”
“我、我才不懶惰!”
紫蘇作勢要起來,儼然是以為誰坐在這東西上麵,誰就會被打上懶惰的標簽。
慕蓁熹樂了,拉著紫蘇不讓她起身,自己也坐了下來,“舒服!你不覺得和地麵貼近著坐,十分放鬆嗎?”
“可……可我不懶……”
古人還真是好玩呢,慕蓁熹見紫蘇都要哭了,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解釋,“不是懶惰的意思,是說坐上這個沙發,也就是這個大墊子的人,全身都會放鬆下來,有一種懶洋洋的舒適感。”
“這倒是真的。”紫蘇放心下來,“還真的很舒服,喜兒,你怎麼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