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林寒身體一動,法相浮現,神龍環繞,手托印璽,威嚴無比。人皇威壓散開,整個殿堂之上的百官,搖搖欲墜。
四周悄無聲息。
仿佛被人皇之氣共鳴,王宮殿堂亮起光彩,將詭異的氛圍驅散。
“人皇?”
“人皇!”
百官呢喃,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信仰,僵屍般的目光有一絲神采。
“人皇再現?不可能。”主座之上的王呢喃“崆峒印失蹤,世間再無人皇,人道不死路已絕。”
“沒有不可能,人皇傳承在我身,我來取鹿台,隻是物歸原主。”林寒收起法相道。
“鹿台。”王者失神道“王宮以北,自己去吧。”
“我走之前,還有一個問題。”林寒剛想轉身,腳步一頓,回過頭“殷都之內的子民,是死還是活著?”
“他們活著死了!”
……
路上,林寒沒搞明白那個王所說的話。
活著死了!
還是沒弄清楚死了還是活著,但已無關緊要。
王宮以北。
一路徐行,走兩炷香,走過王宮北麵的洪牆時,三人頓住腳步。
一個蓑衣人正坐著一個水池旁,手上拿著魚竿,一動不動。
三人走近,卻見水池清澈,至清至純,無一絲灰塵雜質。
他們甚至能看到筆直的魚鉤。
在水池不遠,一座高台,直逼雲端,巍峨聳立,無比莊嚴。
這個高台他見過,當初在昆侖墟,那個鎖住人族大能的高台,和眼前的高台一模一樣。
鹿台。
不同的是,眼前這個鹿台完整,並沒有當初見到的殘破,氣韻流失。
林寒的目光並不在鹿台上,而是在池邊的蓑衣人身上。
至清池水,筆直魚鉤。
在此釣魚者,讓他不解。
“老人家?”林寒不確定釣魚者是死是活,輕聲詢問。
“何事?”兩個字艱難從釣魚者口中傳出。
“您怎麼稱呼?”
“天下喚我聖人,我卻是罪人!”
“聖人?罪人?”林寒一愣,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老人家何罪之有?”
“罪無可恕。”
釣魚者並未深入解釋,見此,林寒不得不將話題引到彆處。
“此池水清之至,老人家為何在此釣魚?”
“贖罪!”釣魚者說道。
饒是林寒和張良聰明,對此事都感覺不可思議。
“您在此釣了多久?”
“一千二百多年了!”
四野陷入沉寂。
林寒不知道怎麼接話。
一千二百多年的釣魚人,他們在這稀鬆之言中品味到可怕的震撼。
“你等為何能進入此地?”釣魚者問道。
“尋殷墟而來,取鹿台。”
鹿台。
釣魚者緩慢抬頭。
一張蒼老至極,枯槁無比的臉出現在三人眼前,但在這張臉上,林寒感覺不到恐怖,反而有種溫和的慈祥感,像一個先人在打量後輩。
“取鹿台作甚?”
“先人交代!”
“哪個先人?非人皇者,取不走鹿台,你等回去吧。”
“不瞞老人家,晚輩正是人皇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