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2 / 2)

譚信安排了四個穩重知事的婆子,穩穩當當把浴桶和熱水裝了進去,還特地送了些湯水粥品,給裡頭補充體力,又乖覺地將門合上。

屋內彌漫著些還未散去的曖昧氣息,謝伯縉踏鞋下床,執起香茶飲儘,又倒了一杯,端著走到床邊。

一邊的紗帳被掛起,女孩兒有氣無力地伏在紅羅錦被中,露出半截雪藕般嫩白的臂膀,肌膚上泛著旖旎動人的胭脂色。

喉結滾了兩下,才飲過茶水,又覺著渴了。

勉力定下心神,謝伯縉伸手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低聲哄道,“喝點茶水,潤潤喉。”

雲黛現下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懶洋洋靠在男人堅硬的胸膛裡,就著他的手,小貓飲水般一點點飲儘杯中水。

喝完一杯,她尤覺不夠,舔了下微微紅腫的唇,眼睛半睜半合地望向他,“還有些渴。”

一把嬌軟的嗓子還是有些啞,從頭至尾,她都在哭。

她哭的楚楚可憐,殊不知在床帷間掉眼淚,隻會叫人想讓她哭的更凶。

他又倒了杯水,邊喂她邊道,“怎麼就這樣愛哭。”

雲黛紅著臉瞪他,想罵他又罵不動,方才罵的也不少,受不住時她還昏了頭叫了他的名字,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回應,還是老老實實低下頭喝水得了。

“喝夠了?”

“嗯。”

“喝夠了去沐浴,一身汗黏膩的很。”

他盯著她被茶水浸潤而嫣紅的唇,粗糲的指腹用力按上去,湊到她的耳邊意味深長道,“妹妹大概是水做的,哪哪都是水……”

“你…你不許說了!”

雲黛耳尖紅得滴血,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報複性咬了一口,曆經沙場的武將不比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皮嬌肉嫩,他身上有疤,肌肉堅實的很,她下嘴都覺得硌牙,這叫她愈發羞惱,氣鼓鼓凶巴巴道,“再說我就咬死你。”

謝伯縉低頭看著左邊胸膛小小的牙印,不由失笑,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兔子又咬人了。”

說罷,他打橫將人抱起,放進了霧氣氤氳的熱水裡。

憐她初次,身體又嬌弱,他也不敢再索要,這冰天雪地的,萬一寒氣入體病倒了,他怕是出征都無法安心。

細細替她洗淨,又將人抱回床上。

雲黛實在累極了,腦袋一沾上枕頭,就依賴地縮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謝伯縉穠俊的眉眼間儘染饜足春意,手掌輕撫著她疲累的臉頰,越看越心軟,而後吻了吻她的眉眼,攏著那馨香綿軟的身子闔上了眸。

沒多久,外頭天色就大亮了。

迷糊間雲黛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輕緩在耳邊響起的撫慰,再之後便是一片靜謐,她又昏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窗外鳥雀啾鳴,天清氣朗。

隻是撐著手臂坐起身,腰腿間就酸軟到不像話,她悄悄掀開被子往裡瞧了一眼,見著那從上到下遍布的紅痕,臉龐就火燒火燎般,羞得抓過被子蒙住了臉。

可被子裡都是他們倆人的氣息,昨夜的記憶又湧了上來,他吻著她的眼角哄她彆哭,說什麼哭的他心都碎了,也不見他停一停叫她歇口氣。

實在可惡極了。

窩在被子裡緩了許久,她才探出腦袋,本想自己撿衣裳穿好,哪知衣裳遍尋不見,她隻好朝外喚道,“紗君。”

“姑娘,奴婢在呢!”紗君老早就在屋外候著了,一聽到喚聲立馬迎了進去。

待她快要走到裡間,屏風後傳來聲音,“你先彆進來。”

紗君停下腳步,不解道,“姑娘?”

“你先給我拿套衣裙,還有小衣。”

“噢噢,奴婢這就去。”紗君記起更早些時兩個婆子進屋收拾,將被褥和衣裳都拿出去清洗了。

她很快拿了全套衣裳進來,見這幔帳後那隱隱約約的影子,還有那條伸出帳外的白嫩手臂,紗君問道,“姑娘,要不還是奴婢伺候您吧?”

雲黛哪好意思讓紗君瞧見她身上這些吻痕指印,忙道,“不必了。我有些餓了,你先去給我尋些吃的。對了,現下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快午時了。”

雲黛驚詫,她竟然睡到這麼晚,“世子爺什麼時候走的?”

“世子爺辰時起身,巳初便出門去了。”

雲黛聞言,心說他應該是去軍營點兵了。不過昨夜折騰那樣久,他竟然還能起的這麼早,都不知道累的麼?

緩過神來,她先將紗君叫了下去。目之所及的紅痕叫她不敢再看,迅速將衣裙穿好,她從床上起身。

雙腳才落地,腿上酸軟的她險些站不穩,隻覺身子劈成兩半般,扶著床柱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直起腰身。

洗漱過後,又簡單用過一頓清淡的早膳,雲黛坐在梳妝鏡前,由著紗君梳頭。

紗君幾度往她眼下的烏青和脖間的紅痕瞥去,到底沒忍住,心疼道,“世子爺也太過分了,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些。”

雲黛臉頰唰的紅了,“小姑娘家說什麼呢。”

紗君癟嘴,“本來就是嘛,奴婢聽那燒水婆子說了,天快要亮了才叫的水。姑娘您可不是一晚上沒睡?肯定累壞了吧。”

雲黛語塞,這叫她怎麼答。

不過的確是很累,她知道女子頭一遭是要吃些苦頭的,卻沒想到這麼疲累,尤其他個高體壯,緊要關頭時,她幾次生出退縮之意,最後是被他捉著腳踝拖了回來,柔聲哄著生生受了。現下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一日雲黛就窩在屋內歇息,哪兒也沒去。

傍晚時分,殘陽似血。

謝伯縉從軍營回來,一踏進門便看到窗牖旁的長榻邊上,雲鬢輕挽的小姑娘倚著靠枕,膝上蓋著潔白柔軟的毛毯,她雙眸闔著,手裡還虛虛握著一冊翻開的書卷。

冬日餘暉透過雕花窗格籠在她身上,仿佛鍍上一層金線織就的輕紗,流光熠熠,美若畫卷。

他抬手止住丫鬟的通報,駐足凝視片刻,放緩步子走了過去。

彎下腰,他輕輕抽出她手中的書卷。

這動作卻將人驚醒,雲黛抬手揉著眼睛,嘴裡呢喃著“我怎麼睡著了”,抬起眼看到來人時,陡然愣怔住。

下一刻,她雙頰遍染緋紅,比窗外萬千紅霞還要豔麗。

她局促無措地低頭避開與他對視,昨日的膽子這會兒完全沒了。

謝伯縉扯了下唇,麵色從容在她身旁坐下,牽過她的手,“才幾個時辰沒見,妹妹就不認識我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雲黛隻覺他掌心過分灼熱,支支吾吾喚了聲“大哥哥”。

幽暗的眸光在她紅透的麵龐逡巡幾許,叫她心如擂鼓,咚咚咚響個不停,腦中也完全不聽使喚地湧現著昨夜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就在她快要受不住這目光的壓力,他抬手捧起她的臉。

四目相對,他眉眼舒展,“喚哥哥喚不利索的話,不如改口叫夫君,嗯?”

作者有話要說:  滴滴。

最近在考駕照,所以短了些,等考過了,就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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