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謝仲宣側臉,若有所思地看向許意晴。
許意晴,“……?”
小臉通紅,她慌張道,“不是我,這不是我吩咐的……”
雖說膳食的菜肴都是她安排吩咐的,可這道鹿血豆腐,她真的不知情!
完了完了,他剛才看她的眼神,難道是覺得她色相膽邊生,在覬覦他的身子?
天地良心,她真的冤枉,雖然她的確覬覦他的身子,可她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呀!
許意晴不好意思地避開謝仲宣的目光,低聲吩咐春鵑,“快去廚房問問,這道菜是怎麼回事?”
春鵑應諾,轉身退下,沒多久,又折返回來,還將廚房的婆子帶來了。
“是老夫人交代奴婢們做的。端王妃莊子上的獵戶進山獵了不少好東西,白日裡送了一頭鹿,還有些獐子、麅子之類的來咱們府上。鹿血不能久放,老夫人便叫奴婢們做成鹿血豆腐給大人和夫人送來,說是冬日天寒,得多補補身體。”
許意晴鬆了口氣,水靈靈的眼睛裡寫滿清白,“原來是母親送來的。”
謝仲宣見她這冤屈洗淨的釋然表情,薄唇微微勾了勾,輕聲“嗯”了下。
他重新拿起筷子,朝那道鹿血豆腐伸去。
許意晴一見,驚詫道,“你……你要吃?”
謝仲宣轉臉看她,神色也很清白,“母親送來的,為何不吃?”
許意晴噎住,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到底知不知道喬氏送來這鹿血豆腐的深意。
稍作斟酌,她委婉提醒,“那你吃吧……就是…呃,這個還是少吃些……比較補……要是上火了就不太好了……你吃吧吃吧。”
謝仲宣散漫一笑,“冬日正是進補的時節,母親一片心意,也不好辜負。你也吃些?”
許意晴搖頭謝絕,“不了不了,你吃吧。我最近……有點上火。”
她能不上火麼?心上人就睡在身邊,聞著他的氣息,看著他的臉,害得她這兩天晚上做夢都亂七八糟,荒唐的很。
要是再吃了這鹿血豆腐,她怕是今天晚上彆想睡了。
不過,她今日雖沒吃這鹿血豆腐,卻也的的確確沒法睡了——
像頭兩天夜裡一樣,在謝仲宣上榻安歇後,她又悄悄翻過身,美滋滋欣賞著他這張百看不厭的臉。
可才看沒一會兒,原本閉著眼的人睫毛忽然動了下。
許意晴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去,平躺裝睡。
床帳內十分安靜,唯獨她的心跳聒噪不休。
她豎著耳朵,認真聽著身旁動靜。
他好像坐起身來,又穿鞋下了床,有倒水聲和瓷杯輕撞在壺嘴的脆響。
許意晴暗暗緩了口氣,還好還好,隻是起床喝個水,並不是發現她偷看的行徑。
喝罷茶水,男人折返回來,床榻靠外那端往下沉陷一塊。
見他坐在床邊沒了動靜,許意晴心裡忍不住犯嘀咕,怎麼還不躺下睡覺?難道喝完水,不困了?
就在她暗自揣測時,身旁的男人總算又有了動作。
他掀被上床。
許意晴心說他總算要睡了,下一刻,一隻手撫上她的臉。
呼吸頓時屏住。
像是被使了定身術般,她的腦中轟隆作響,旋即又炸開一朵朵煙花。
他他他他他……他在摸她的臉!
救命,她好想尖叫。
那隻指尖微涼,掌心卻溫熱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又輕點了下她的鼻尖,一點點的往下,最後落在她的唇瓣。
有細細薄繭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那飽滿嬌柔的唇,不輕不重。
大紅床幔被掛起半邊,花燭燈影搖曳,謝仲宣垂著黑眸,望著掌下的少女,最明豔的胭脂也比不過此刻她兩頰那醉人的緋紅。
雖閉著眼,可克製不住顫抖的眼皮,出賣了她。
謝仲宣薄唇微揚,他一直知道,她是個道行不高的騙子。
許意晴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雖然沒睜開眼,但她能感受到身旁的男人朝她靠近,那寬闊身軀伏下帶來的無形壓迫感叫她快要裝不下去。
忽的,她感覺頰邊落下一點冰涼的柔軟,伴著清雅的檀香味道。
這觸感是……
許意晴陡然睜開眼,入目是男人的俊朗的容顏。
那形狀漂亮的薄唇,與她的臉頰近在咫尺。
“夫…夫君……”她話也說不利索了。
謝仲宣居高臨下望著她,桃花眼微微眯起,上揚的眼尾透著一分旖旎的紅,修長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怎麼辦。”
她磕磕巴巴,“什麼…什麼怎麼辦……”
他低下頭,薄唇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臉頰,最後落在她的耳畔,呼吸灼熱而急促,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鹿血好像起作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嘖,二哥喲……(指指點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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