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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直這一路行來,經過的地方皆是喜氣洋洋。
北漠五府同時舉行道典考試的府試,此時,正是報喜的官吏們在各處縣城和村落中挨個報喜的時候。
諾大的縣城,總是會有過了府試的才子。
所以,每個縣城的門口便總會出現一些等候歸來才子們的隊伍,甚至,還有些彆有心計的人做趁著這個時候,舉辦一些特殊的活動。
比如,民間最流行的燈迷,又比如一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在縣城中擺下擂台,做著文鬥,武鬥之類的比武招親之舉。
方正直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玩得也算是不亦樂乎,燈迷這東西自然是沒有少猜,在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玩著棒打鴛鴦的美事。
猜燈燈和棒打鴛鴦有關係嗎?
自然是有的,因為,方正直最喜歡猜的燈迷就是那種,一男一女逛燈會,女的尖叫:“我要,我要……”
然後,男的絞儘腦汁硬是猜不出女子所要燈籠迷底的時候。
往往就方正直上場的時候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清晨的山林之間,帶著淡淡的水霧,響著輕脆的鳥鳴,如同剛剛沐浴而出的少女,身上滴落的水聲,有著一種朦朧的自然之美。
一行掛著紅綢的官吏們行正在山間小路上。
敲著銅鑼,震憾著樹上尋食的小鳥,悠悠的路過南山村的村口,朝著北山村行進。
原南山村村長孟柏靜靜的站立在村口,望著前行的報喜隊伍,心中的惆悵可想而知,即使已經是第二次看到這樣的隊伍。
他心裡的痛卻依舊沒有一絲減弱,甚至越來越強。
“老村長。我們要走了!”穿著一身先生服飾,臉大如盆的王安畫這個時候出現在孟柏的身後。
而在王安畫的後麵,還跟著另外一個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還有兩輛堆滿了各式書藉的馬車。
“要走了嗎?”孟柏顫抖著拿起手中的煙杆,使勁的抽了一口。
“指令已經下來了,道堂遷到北山村,隻有一山之隔,往後老村長要是有什麼吩咐,還是可以托人帶個話的。”王安畫對著孟柏微微施了一禮。
“唉……”孟柏重重的歎出一口氣,轉身朝著村中行去。身影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
與南山村的落寞相比,北山村無疑是喜慶而熱鬨的。
懷安縣的縣台大人穿著黑色的官服,親自領著村長張陽平還有方厚德站在村口的大樹下,等候著報喜的官吏們到來。
而張陽平和眾村民們,則是到現在都有些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方正直過了府試?!”
“而且,又是雙榜榜首?”
“南山村的道堂要遷到北山村了!”
“縣台大人親自連夜到北山村來報喜,並且還命人帶來了興建道堂所需要的材料!”
每一件事情,都像一記記重錘一樣敲擊著村民們脆弱的小心靈,
對於一個偏遠而普通的。沒有人會想到有這些事情發生,或者說,上麵的每一件事情他們都完全沒有想過。
“縣台大人,您……確定沒弄錯?”張陽平總覺得這種事情。比天上掉金子還要來得令人震憾一些。
“嗬嗬,張村長這是哪裡的話?這次信河府的府試可是天下都關注的大事,聚集了北漠五府的青年才俊,方公子拿下信河府府試雙榜榜首的事情。更是人儘皆知,本官豈能有錯?”
縣台大人並沒有現出一點不耐煩的表情,反而是一臉微笑的解釋道。
北山村屬於懷安縣管轄。一縣之內,出了個府試的榜首都算是喜事,更何況是雙榜榜首這樣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明白,此次信河府的府試,非同一般。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也不至於連夜趕往北山村。
方厚德現在的表情顯得又激動又緊張,雖然上次方正直拿下縣試的雙榜榜首時,他就已經激動過一次了。
可這一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