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你這舞劍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方正直看了看掉落在地的劍,悠悠的歎了口氣,一臉的歎息表情。
“是挺差的!”池孤煙同樣搖了搖頭。
陸羽生的喉嚨動了動,他想解釋一句,可話到嘴邊卻完全無法說出口,解釋什麼?自己舞劍的水平其實還挺高?
那不正好說明自己就是一個舞劍助興的嗎?
想到這裡,陸羽生便又有一種被強行塞了一坨翔的感覺,他是真的很憋屈,憋屈得連解釋都沒有辦法解釋。
而這個時候,池孤煙已經挽著方正直繞過了陸羽生。
兩個人……
都再沒有多看他一眼。
“一起坐吧?”方正直看向燕修。
燕修則是一臉古怪表情的看著方正直,又看了看站在方正直身邊的池孤煙,最終,臉上的表情慢慢恢複成了冷漠。
“好!”燕修沒有拒絕。
“今日孤煙招待不周,燕修公子回西涼後,還請代為向燕爺爺賠罪!”池孤煙則是對著燕修微微一福,以示歉意。
“郡主多禮了!”燕修同樣對著池孤煙回禮。
方正直聽著燕修和池孤煙的對話,為什麼兩個人都喜歡提他爺爺?心裡有些疑惑,但這畢竟是燕修的家事,燕修不說,他自然不會去問。
三人並肩則行,池孤煙依舊輕輕挽著方正直的胳膊,而燕修則是走在方正直的另外一邊,就像三個熟悉的朋友一般。
待到三人來到主位上時,燕修便又對著池候施了一禮。
“晚輩給候爺見禮!”
“嗬嗬……修兒勿須如此客氣,一起坐吧!”池候對燕修似乎也特彆的客氣,並沒有因為方正直邀燕修同席而有任何不悅的表情。
至此。神候府大宴也終於開始。
而陸羽生則是一臉鬱悶的站在過道中間,舞著貴妃醉酒的劍舞。
一劍出,風雲驚。空中虛影浮動,雲霧飄蕩……
實話實說。陸羽生的劍舞並不差,相反的還很好看,神韻十足,隻是很可惜的是,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
“啪!”
不遠處,一間古典雅致的閣樓內,一個如白玉般晶瑩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瞬間化為一堆碎片。
這是一件極為名貴的茶杯。上麵不染一點雜質,必是出於名窯,若論價值,起碼也足以夠三口之家吃上十年之用。
可是摔杯之人卻猶自不太解氣,一隻腳踩踏在碎片上,將那些白玉般晶瑩的碎片踩成了粉沫……
“殺!”一個冷漠如冰的聲音從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口中響起,如劍般的眉目中充滿了怒意,身上白色的華服都有些微微的鼓動。
“端王殿下不可!”站在青年身後的一名穿著黑白道袍的老者微微搖頭,連忙阻止。
“有何不可?不就是一個山村的窮生嗎?本王來神候府這麼多天了,池孤煙連麵都不見我一麵。現在卻又突然弄出個什麼十年約定,這分明就是在笑話本王!”端王林新覺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了,顯然已經到了盛怒的邊緣。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端王殿下還請息怒!”黑白道袍老者溫老歎息了一聲,繼續勸道。
端王林新覺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身上的寒意卻是壓仰不住。
“端王殿下細想,現在您和太子在聖上麵前相抗,池孤煙的歸屬則成為最重要的一環,如果讓池孤煙發覺到殿下對方正直出手,就算您能壞了這個約定,怕也會將池孤煙推向太子那方了!”
“那你的意思如何?”
“靜觀其變!”
“不行,本王若是看不見也罷了。現在親眼看見,如何能忍下?”
“唉……如果殿下執意而行。那便多少要冒上一些風險了。”溫老似乎有些為難,目光望著不遠處宴席上的主位。搖了搖頭。
“帝王將相,本王當初踏上這條路,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一點風險有何不能承擔,溫老不如說說你的想法吧?”
“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借誰的刀?如何借?”
“誰的恨夠深,便可以借誰的刀!端王殿下請看!”溫老將手指朝著宴席的一個位置一指。
而在那裡,正有著一個人騰空而起,一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手端一盞銀光空杯,一臉苦鬱的在那裡舞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