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從天邊升起,慢慢的探出頭來,在地平線上拉出一道金色的光輝,將半個天空染成了純金。
炎京城的城門口,兩名青年並肩而騎,跨下皆是北漠神候府獨有的踏雪龍駒。
兩名青年騎的並不算太快,所以,守衛在城門口的軍士們自然能夠清楚的看到兩人的模樣。
並沒有人阻攔。
方正直看了看身邊有些冷漠的燕修,並沒有去詢問什麼,因為他知道燕修在想什麼,而他的心裡,也很堅定的認為。
燕修一定可以做到。
……
禦書院的門前,人群顯得極為擁堵。
無數的考生們從太陽還未升起時便守候在了禦書院的大門前,因為,今日是朝試的文試放榜之日。
這樣的日子無疑是重大的。
對於很多的考生來說,甚至是足以改變一生的重在時刻。
所以,昨天夜裡注定是一個失眠的夜晚,不單是考生們失眠,連審閱試卷的禦使們也同樣失了眠。
朝試彙聚北漠,西涼,南郡和東都四地的人才,乃是道典考試之中最大的盛況。
不過,這也代表了很多考生們是不遠萬裡從各地趕赴而來,所以,便有一個個考生們紅著眼睛,嘴裡啃著乾糧的情況出現。
除了過來觀看放榜的考生們,自然也少不了炎京城中的朝臣。
朝試的文試放榜,這絕對是捕捉人才最為關鍵的時刻,也是考驗他們眼力的最佳時機,能夠成功拉擾一個文試甲榜的考生,那絕對是一大功績。
“快看,是鎮國府的刑清隨!”很快的,人群中便響起一個聲音,然後,所有人的目光便看向了正從遠處走過來的一名青年。
青年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臉上有些漆黑,看起來並不像是富家子弟般的嬌生慣養,但是,身上那股氣勢卻是極為驚人。
就像一隻正等候著獵物的黑豹一樣,一雙眸子裡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濃密的眉毛更為他的氣質添上一股野性。
“聽說刑清隨已經天照境中期,又得鎮國府刑候親自教導,隨軍征戰沙場磨勵幾年,此次朝試怕是要摘得桂枝了吧?”
“此次朝試,我還是更加看好蘇府的蘇東林。”
“這點我倒並不認同,蘇東林雖然是天照境後期,可他並沒有經曆過沙場的磨勵,境界雖高,實戰上卻並不一定能與刑清隨相抗。”
“蘇東林來了!”
眾人討論間,一名穿著一襲白色華服的青年也自遠處行來,年紀大概在二十五六歲,麵色白淨,但是眉眼間卻總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倦意。
似乎在某些方麵操持的有些過了。
而在青年的身後,還跟著兩名年輕的侍女。
兩名侍女長相都極為清秀,一人著綠色長裙,另一人著紅色長裙,相同的是,兩名侍女的背後卻都斜背著一把長劍。
長劍同樣分為綠色和紅色,與兩名侍女身上的裙裝相佩。
“快看,是蘇東林的左右雙侍!”
“蘇老爺子對蘇東林疼愛非常,過來看榜居然也讓左右雙侍跟著他,實在是……”
“你小子羨慕就羨慕,說什麼廢話?”
“哈哈哈……”
眾人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俱是被刑清隨和蘇東林所吸引,並沒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很平靜,沒有一絲的光茫在其中亮起。
但是,那雙眼睛卻很特彆,因為,他太過於平靜,對於才子彙聚的禦書院門前來說,這雙眼睛就似乎有些不太融入。
不過,這雙眼睛的主人似乎並沒有引人注目的意思。
他隻是很淡然的站立在一根樹木投下的陰影之中,身上穿著一件平淡無奇的短衫,一條有些發白的絲帶從頭上垂落下來。
這套裝扮同樣太過於平常。
平常的讓人根本就無法多看一眼。
可就是這樣平常的一個人,卻吸引了無數朝臣們的目光,每一個到場的朝臣們,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青年。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與青年交談,他們的眼中都有著同樣的一種神情,那就是忌憚,發自內心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