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名軍士同時拔劍相向,每一個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方正直,身上都帶著殺氣,這樣的氣勢威壓不可謂不大。
北山村的村民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一個個都慌亂了起來。
“軍爺,不要,不要殺正直啊……”
“正直,快給軍爺賠個罪,告訴軍爺你沒有造反!”
作為土生土長,極少出村的村民們,大夏王朝的軍隊,那就是真正的天,沒有人認為方正直能與天相抗。
場麵一度變得混亂起來。
老人,婦女,小孩,都是一臉的緊張,有些被嚇得哭鬨,更有一些村民們試圖用身體攔在軍士與方正直之間。
無論方正直剛才做了什麼,在他們的心裡,都將方正直當成親人看待,沒有人希望方正直出事。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卻突然間出現在領頭軍士的麵前。
一襲的藍色長衫隨著風輕輕的飄動,略顯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淡然的笑容,那是真正的無視。
領頭軍士的眼睛就瞪圓了。
他知道對方的速度很快,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不是氣勢。
而是真正如實質的壓力,他可以感覺得到,甚至,他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巍峨的高山,蔥綠的樹木,一根根蔓藤在空中舞動。
“領域!”
“高山蔓藤!”
“是……是天照境?!這怎麼可能,他看起來才隻有十五六歲啊,正直……他們叫他正直……他,他是方正直?!大夏王朝繼池孤煙之後。第二個在十八歲以天照的方正直!府試,他是信河府府試的雙榜榜首方正直!”
一瞬間,領頭的軍士終於明白。在他麵前的青年到底是誰。
他是一個月前接到命令進入北山村,雖然。他不知道方正直在朝試中的表現,但是,方正直在神候府中突然天照境的事情,早就在各大府城和軍隊中傳播開來。
再聯係到村民們對青年的稱呼,根本不難想到對方的身份r。
可惜……
已經晚了。
額頭被汗水浸濕,背後全是冷汗。
他是這近百名軍士們的頭,但是,他卻隻是一隊負責後勤的軍士頭目。實力不過堪堪入道,連觀印都還沒有完全摸透。
至於他周圍的那些軍士們,則大多不過是*力量強悍一些而已,就連入道的都找不出三個。
近百名普通軍士,對上一個天照境的強者。
結果,隻有一個字……
死!
“撲通!”
領頭的軍士跪倒在地,那是被高山的壓力所迫,而與此同時,他感覺兩隻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
“哢嚓,哢嚓!”
兩聲脆響。代表著他的兩條手臂被折斷。
這樣的一幕,讓近百名軍士們全部愣在了原地,因為。他們同樣看到了方正直身體周圍的高山蔓藤領域。
“天……天照?!”
他們是大夏王朝的軍士,軍士的職責便是悍不畏死,可是,這不代表他們會真的去白白送死。
沒有人動彈。
他們的目光都望著方正直,而在他們的臉上,無一不帶著驚恐。
村民們驚訝,震憾,他們驚訝於方正直的速度和實力,震憾的是。在方正直到達領頭軍士身邊的時候,對方看起來就像完全不反抗一樣。
更主要的是。周圍的軍士們居然一個都沒有動彈。
這種感覺就像被定格了一樣,實在是有些詭異……
“好……好厲害?!這真的是正直嗎?為什麼會這麼厲害……”村民們的心裡是真的被嚇到了。
一個與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八年的青年。
突然展露出讓他們完全無法認知的實力。這無疑是令人震憾的。
“正兒……”秦雪蓮的眼中流露出驚喜,但是,驚喜中又有著無限的擔憂。
方厚德同樣心中震驚,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很強,可具體強到什麼地步,他卻一直不知道,因為方正直甚少在村中展露實力。
可今天,他知道了。
隻是這個結果,卻讓他這個作父親的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正直,我知道你是天才,大夏王朝數一數二的天才,可是,我們都是帶著軍令駐守在此,你在此開殺戒,就真的不怕朝廷降罪嗎?”領頭軍士嘴角淌血,眼睛中帶著不甘與憤怒。
“廢話真多r!”方正直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領頭軍士一眼,隻是伸出手在他的脖子上一擰。
“哢嚓!”
世界就變得清靜了。
近百名軍士的眼睛就瞪圓了,他……他真的把頭兒給殺了?!
這一刻,近百名軍士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的表情皆是驚恐無比,身體都有些顫抖起來。
“叮當!”
一聲脆響,一把佩劍掉落在地。
緊接著,便有第二把,第三把……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近百名軍士便全部丟了武器。
“你們來北山村來了多久?”方正直沒有再動,隻是目光平靜的望著一群顫抖著的軍士們。
“來……來了一個……一個月……”一個軍士吞吞吐吐的說道。
“一個月!”方正直的目光再次一寒:“所以,你們在北山村吃了一個月的肉,喝了一個月的酒,而我們北山村的人就吃了一個月的素菜,白水?”
“是,是……這是頭兒的命令,我……我們……”軍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求方公子放過我們吧!”
“方公子,我們……我們這一個月來雖然吃了些酒肉,可並沒有犯滔天之罪,罪……罪不至死啊!對了。我們還給北山村發了令牌,憑令牌可以隨時出村去縣城采辦!”
近百名軍士們在這個時候,也立即一個個跪了來。
“正直。他們說的確實是事實,現在領頭的王將軍已經死了。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張陽平這個時候也看清了形勢,立即跑到方正直的身邊勸道。
方正直當然知道張陽平的心裡在想什麼,雖然,他覺得張陽平是過份擔心的,可是,村民們心地質樸,如果自己今日真的將這近百人全部殺光。
使得北山村血流成河,這個染滿鮮血的廣場。勢必成為村民們心中的陰影。
“每人自斷一手,然後,滾吧!記得,不能流血。”
“啊?!”
“有問題?”
“沒……沒……”
軍士們哪敢再說什麼,與丟掉性命相比,斷一隻手確實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
近百軍士連夜出村,帶著兩具屍體。
每一名軍士的臉色都是一片蒼白,身上浸濕了汗水,劇烈的痛楚使得他們的臉色都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