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
“在!”
“傳本公主令。全炎京城找人,就算把炎京城全部翻過來。也一定要找到方正直,所有的府邸都要找一遍!”
“這……是!”
……
秋意漸深,空氣微涼,寒冬即將而至,一場紛飛而至的細雨從天際落下,敲打在炎京城的街道之上。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人影閃過,或打著油傘。或穿著蓑衣,行人商客們漸漸躲避至茶館,酒樓之中。
而所有人聊的話題,無一不是在討論著一個人的生死。
那個人自然是方正直。
作為本次殿試的文考魁首,與南宮浩並列第一,這本是無上榮譽之時,可奈何天嫉英才,一場大火,令其葬身火海。
端王府中。與往日的沉悶相比,今日明顯就要熱鬨了很多,一個個往來的朝臣們在府中穿梭著。
書房之內。端****新覺穿著一身華服,細細的品味著杯是散發著濃香的綠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本王以前隻論綠茶之清香,今日這濃茶,口味亦是不凡啊!”
“端王殿下高興,濃茶的口味自然更適合一些。”一名朝臣聽到端****新覺的話,立即在一邊奉承道。
“你們還是太膚淺了,本王高興的事情可不是你們想的這一件,而是,父皇已經下令將演軍之地定在了南域山脈,又派了太子督軍!”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本王倒想看看,太子要如何督軍?哈哈哈……”
……
與端王府一樣喜悅的當然還有東宮太子府。朝臣更多,落轎之人幾乎是絡繹不絕,每個人手裡都端著一盆花木,品種不同,形態各異。
而在東宮太子府的議事廳之中,無數的朝臣們正緊鑼密鼓的商議著事情。
左相鬱一平端坐首位,神情淡然無比,眼睛微微的眯著,隻是,其中卻總是時不時的閃過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精光。
“太子殿下這次受命督軍,當可趁機一舉拿下軍權!”
“不妥,軍門之中大多為端王羽翼,羽翼未除之時貿然奪權,恐造起兵變,而且,以太子殿下今日之權,這兵權奪與不奪,暫時並不能影響全局。”
“劉大人說得極是,不過,此次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若就此錯過實在可惜,本官認為,太子殿下此次去南域山脈督軍,可暫削端王之羽翼,留待日後為用!”
“王大人說的有理!”
一個個朝臣們商量的同時,門口卻已經走進一個人影。
“眾大人能想到的事情,端王又如何想不到?我想此次端王受命派軍恐怕早就有所安排,太子殿下這次去南域山脈怕是有危險!”人影一到,聲音便也響了起來。
一身的黑色官服,正是蘇青。
“危險?蘇青,你這話是何意,難道端王還敢弑兄不成?”
“王大人覺得在大位之爭中,弑兄……又有何不可嗎?”蘇青聽到質問,臉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是一臉的平淡微笑。
“你……那按你之言論,南域山脈還去不得了嗎?”
“當然去得,不過,太子殿下要去南域山脈,卻是需要做一些準備,否則萬一起變,這後果可就無法預料了。”
“蘇大人,有何建議?”太子林天榮聽到蘇青的話,也將手中的一盆花木輕輕放下,轉身看了過來。
“欲取先予!”
……
端王府和東宮太子府中熱鬨非常的時候,炎京城中卻有著一道道身影在雨中飛速的奔馳著。
速度快如鬼魅。
平陽府中,一聲尖鳴聲響起,一隻雙翅雪白,身形如鷹的鳥獸便衝天而起,在細雨之中震翅高飛,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遠處掠去。
而在炎京城中的一間客棧之內,燕修則是站立在客棧的窗前,靜靜的仰望著自天際落下的雨滴。
“公子,所有人全部派出去了,寄往西涼的信也已經送出,但是送信到西涼,再從西涼到炎京這中間最少也要十天時間。”
“嗯。”燕修點了點頭。
“可是公子……再有五天時間,武試就要開始了。”
“我知道。”
“公子……老爺出門之前曾經交待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公子都必須要考完這一次的殿試。”
“我會的,你放心好了。”
“公子……”
“鐵叔,我想一個人看一會兒雨。”
“屬下告退!”
……
炎京城中的雨下得不大,但是,卻很長,綿綿的雨一直斷斷續續的下了足足五天的時間,在來來往往的街道中間彙聚出一條條淺淺的水流。
萬眾矚目的殿試最後一關武試,正式開始。
但是,令所有人都關注的一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就如同那已經被燒成一片灰燼的點墨樓一樣,傾刻間化為烏有。
炎京城的城門口,十萬大軍靜立於雨中,黑壓壓的一片,如一片烏雲一樣接受著細雨的洗禮,那烏黑的盔甲上沾著雨水,但是,身軀卻依舊堅挺。
十萬大軍的排列呈一個巨大的長方形。
巨大的長方形又分成一共二十九個小長方形和一個大長方形。
小長方形,每一列均由兩千軍士組成,而在每一個小長方的前方還都有一名騎在馬上的領軍。
他們便是此次殿試文考前三十名的才子。
當然了,今天到來的人隻有二十九名,還有一個人失蹤了。
二十九名才子,每一人領兩千軍士,在他們後方,還有著四萬兩千名軍士組成的巨大方陣。
城門之上,穿著一身雕滿金色騰龍和雲紋盔甲的聖上林慕白掃視著細雨中靜立的軍士們和才子們,臉上有著肅穆之色。
“陛下,時辰快到了!”魏公公在這個時候小聲的提醒道。
“嗯……”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又仰頭望了望有些陰暗的天空,仿佛自言自語道:“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家夥,還不來嗎?”
“陛下可是在想方大人?”
“是啊,朕總覺得他沒那麼容易死,聖天世界那麼危險的時候都沒有死,滄海一界中那麼凶險他也沒有死,一個點墨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