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最初的靈活,隻剩下如木頭一樣的癡呆。
對付靈活的兔子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可是,對於一堆隻會低頭吃著草的綿羊,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於是,他們開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啊啊啊!”
“啊!”
“哢嚓!”
一聲聲悲慘的叫聲,還有兵器被斬斷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聲音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到了最後,一大片一大片的空地便出現了。
那是十多名才子的四周。
原本正緊緊圍困在他們四周的軍士們都紛紛的退避開來,因為,真的迎上一群天照境巔峰的才子。絕對是一件非常恐怕事情。
軍士們的退卻,並沒有讓這群才子們有罷手的意思。
因為,他們積蓄下來的怨氣需要發泄,而且,是狠狠的發泄,即使他們隱隱明白。這個機會是方正直給他們的。
可那又如何?
被人壓著打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站起來,我不打回兩拳,可能嗎?
心高氣傲是這些才子們的本性。
那麼,他們便必須要高高在上,而且,隻能高高在上。
雖然不至於下狠手,可是,隨便弄個手斷腳斷,甚至一個不小心打個重傷在地,還是時有出現的。
陳飛魚這段時間最為憋屈。
好不容易破了境,達到了回光境,本以為可以風光無限的時候,卻恰恰碰上了一個方正直,淘汰了不說,現在還被困在了南宮浩的八卦陣中。
這等恥辱,隻有鮮血才可以洗涮!
一把七尺長劍,如同遊龍一般在無數軍士的身上遊走著,幽藍色的光芒中,幾點碧綠閃現過的地方,鮮血四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破空的箭聲猛的響了起來。
陳飛魚在這道箭聲響起之前聽過太多的箭聲了,可他還是被這道箭聲所吸引住了,因為,這道箭聲的聲音太大了。
一抬頭。
陳飛魚的眼睛中也亮起一抹光芒。
因為,那是一道碧綠色的箭芒,帶著一道割裂開空間的黑色裂縫,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他的胸口射來。
“萬劍圖!”
陳飛魚當然知道這是神候府的絕學。
他更清楚,這支箭是由何人所射,因為,在賽馬狩獵之時,他是清眼看到過方正直用這種箭法將升龍榜排名第七和第八的向天鷹還有唐忠明給射得遍體鱗傷。
他不知道方正直為什麼要射自己這一箭。
可是,他卻有心擋這一箭!
因為……
他想向所有人證明,他陳飛魚的實力早就已經超過向天鷹和唐忠明,甚至於還超過了方正直和巫風。
劍出,雨落。
以陳飛魚手中的長劍為中心,一朵雪白的花朵突然盛開,隨即,空中暴雨翻滾,一根根碧綠色的蔓藤肆意的揮動著。
“開!”陳飛魚的口中發出一聲輕喝。
一劍而動,暴雨瘋狂的彙聚到他的劍尖,而雪白的花朵更是四散開來,化為一瓣一瓣飛速旋轉的花瓣,以劍為中心,帶著暴雨梨花般的威勢,朝著天際落下的那一道碧綠色的箭芒迎了上去。
“轟!”一聲巨大的轟響聲傳來,一道一道翠綠色的細小劍芒飛速的暴射開來,但是,在那些細小劍芒交織的同時,由暴雨組成的雨簾同樣如旋風一般朝著那些細小的劍芒卷了過去。
暴雨梨花劍!
十三府中,陽候府的不傳秘術,一套同時兼具攻與守的劍法。
周圍的才子們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個個頓時臉上的表情也完全震驚了,剛才那翠綠色的一箭,他們當然清楚是什麼。
因為……
旦凡是參加過東郊獵場,賽馬狩獵的才子們,幾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一箭是方正直所射,更沒有人不知道這一箭所代表的威力。
大夏王朝,升龍榜排名第七的向天鷹,以紫晶領域的防禦聞名於世的向天鷹,也無法正麵擋下這樣的幾箭。
可是,陳飛魚剛才卻……
擋下了?!
而且,還是徹徹底底的擋下了。
“難道……”
“陳飛魚不會是突破了吧?”
“這不可能啊!”
“如果沒有突破,以他的實力,如何能擋下這一箭?”
“也有可能是方正直沒有下狠手傷他吧?”
一個個才子們心裡都在不停的猜測著,然後,他們很快的就想明白了一點,應該是方正直手下留情了。
因為,從突破的角度來想這個問題。
多少還是有些誇張的。
而且,方正直現在確實又和陳飛魚是屬於同一個陣營,手下留情這個解釋明顯比陳飛魚突破要合理一些。
於是,才子們在想通了這一點後,一個個都又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方正直,因為,他們都明白方正直的意思了。
“放下武器,投降吧!”一個才子很快就開始喊了起來。
“如果不投降,我並不介意多弄殘幾個!”另外一個才子同樣叫囂了起來。
可這些叫囂的聲音聽在陳飛魚的耳朵裡,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難道,大家不是應該為自己剛才那一劍叫好嗎?
搞什麼!
我可是擋下了方正直的一箭萬劍圖啊!
等一下,難道這些家夥會以為方正直是故意放水?又或者是,他們覺得擋下萬劍圖也不足以代表自己已經突破回光境了?
陳飛魚很想大喊一聲,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我陳飛魚已經突破回光境了,我的實力在方正直之上!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換成了另外一句。
“方正直,有種你再射一箭看看!”陳飛魚心裡是這樣想的,自賣自誇,遠比讓旁邊人來誇來得弱得太多。
所以,他準備再接方正直一箭,以振其威。
然而……
不遠處的方正直卻隻是對著他比了個中指,然後,露出一臉鄙夷而不屑的表情,朝著他輕輕的哼一聲。
“你丫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