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浩原本的想法是。方正直一定會與燕修一起上,最次,也會讓燕修先上,可事實上,方正直不單選擇了先上,而且,還主動選擇了公平一戰。
“公平一戰嗎?”南宮浩的嘴唇輕輕的吐出一個聲音。隨即,他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亮,裡麵,仿佛有著一輪太陽,正在緩緩升起。
而與此同時,南宮浩的腳步也動了。
迎著方正直走過來的方向走去,不快,但是,卻很穩。
相對於南宮浩的穩,方正直則是走得一臉的悠閒,時不時還輕哼上一兩個不著調的小曲兒。
不過,最終兩人還是站定了。
相距……
十步!
“方正直,我來參加殿試的目的是為了打敗你,但其實我並不期待與你這一戰,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南宮浩一邊說的同時,手也輕輕握住背後的白色劍柄,這種感覺和動作,明顯與對戰陳飛魚時完全不同。
“噢,改主意就改主意了唄,有什麼必要說出來嗎?”方正直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一點都不上當。
想讓他主動去問南宮浩一句為什麼,根本不可能。
“確實是不需要說出來。”南宮浩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話而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反而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
接著,南宮浩也直接將背在身後的長劍抽了出來。
雪白的劍柄被他握在右手之中,而那晶瑩透明的劍刃則是被他的左手輕輕托起,平平的展示在麵前。
“依照公平比試的規距,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南宮世家嫡長子,南宮浩,一個月前已破回光境,現在的實力應該是回光境巔峰,手中劍名‘無為’,乃取無為而無不為之意,我對道的理解是,順應自然,本性不滅,而我的修煉同樣依據這一點,本性不滅,道心便不滅!”
南宮浩說完後,又非常正式的對著方正直輕輕的施了一禮。
而方正直在聽到南宮浩的自我介紹後,原本悠閒無比的表情也微微一僵,因為,他覺得好像哪裡有點兒不太對勁……
劍名,無為?
取義無為而無不為?
方正直知道這個思想。
當然了,南宮浩話中的重點很明顯和無為沒有一丁點兒關係,他的話中重點是,一個月前已破回光境!
等一下!
什麼叫已破回光境?
另外……
什麼叫現在的實力應該是回光境巔峰!
這個,不太對吧?
不是說好的天照境巔峰嗎?難道,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噢,不對,是天橋書評裡都是騙人的?
方正直感覺思想有點兒小懵。
而不遠處的才子們聽到這裡的時候,同樣很懵,隻不過,相對於方正直來說,他們顯然懵得更加徹底一些。
“南宮浩破境了!”
“一個月前破境,現在已經是回光境巔峰?!”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麼大的消息南宮世家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而且,一個月便從破境到回光境巔峰,又是怎麼一回事?”
才子們現在的表情真的很誇張。
遠比看到陳飛魚被南宮浩一劍擊敗時要誇張至少十倍。
陳飛魚現在的眼睛都瞪圓了,他知道自己輸了,可是,他一直都沒有明白自己是如何輸的。
所以,他的心裡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
一想到自己堂堂回光境初期,居然被南宮浩一個天照境巔峰給一劍擊敗,他的心情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可是,現在……
他心裡的想法就完全是另外一種心境了。
堂堂回光境?
好吧!
一個回光境初期的人,竟然妄言去挑戰一個回光境巔峰的人,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更何況,這個回光境巔峰的人還是南宮浩。
陳飛魚現在隻有一種想法,打個洞,鑽進去。
相比於陳飛魚,巫風的表情則是稍微平靜了一點點,但是,也隻是平靜一點點而已,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南宮浩不能惹。
可是,他卻不知道,現在的南宮浩已經不是不能惹三個字可以表達的了。
一個月前破境。
一個月後便到了回光境巔峰。
妖怪嗎?!
等一下,如果南宮浩破境,達到回光境巔峰,那……
升龍榜的第一名?!
一個問題很快在巫風的腦海中閃過,同時,這個問題也很快在眾多的才子們腦海中閃過,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背後代表的重大意義。
燕修一直都對方正直非常的信任。
這種信任,一直持續到剛才,甚至持續到方正直說完公平一戰,再走到南宮浩麵前的十步前站定。
可是,現在……
他的手卻在一瞬間捏緊了馬僵。
南宮浩破境了?!
這絕對是一個足以震憾整個大夏王朝的重大事情,可是,南宮浩卻一直隱瞞至今,即使到了炎京城,到了南域也沒有吐露一個字。
但是,現在南宮浩卻說了出來。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南宮浩將方正直當成了一個值得他尊敬對待的對手,即使明知道這個消息一出,大夏王朝會震動,也依舊將這個消息大方的吐了出來。
所求,當然隻是兩個字……
公平!
可這公平的背後,代表的便是,南宮浩不會留情。
一個回光境巔峰的南宮浩,加上劍不留情,將是何等可怕,這種事情,幾乎都不用去過多的細想。
“必須阻止這一戰!”燕修的心裡很快下了決心,他不知道方正直會如何應對,他隻知道,方正直無論如何應對,都是徒勞無功。
跨境挑戰,是有存在可能的。
但是,天照境巔峰一步跨境到回光境巔峰,整個大夏王朝的曆史中,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即使是被譽為一之嬌女的池孤煙。
亦不可能做到。
燕修的馬僵猛的一帶,跨下的戰馬發出一聲嘹喨的馬嘶聲,前足直接人立而起,戰意在一瞬間點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卻看到了一隻正衝著他搖動的手掌。
“說好了公平一戰,就一定是公平一戰!”方正直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個聲音中沒有了以往的輕浮,有的隻有一種信念。
堅定的信念。
一種極少,甚至於從來沒有在方正直身上展露出來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