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宮浩踏出寒猿部落大門時起,再到看到雲輕舞和拜星,他的表情一直都非常的平淡和冷靜。
但是,當護龍衛出現後,他的表情卻第一次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沒有人知道南宮浩在想什麼,也許,正如拜星所問,當你最後一枚棋子拿出來後,你還剩嚇什麼?也許,正如南宮浩所言……
你可以猜一猜。
“寒猿部落的這一戰,真的能決定南域與大夏的未來嗎?”拜星聽到南宮浩的話,並沒有猜測的意思,而是繼續反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南宮浩收回目光,看向拜星,眼中淡淡的金光閃爍,手中無為劍一指,人便已經衝了出去。
“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會顧及這些人的死活。”拜星的目光微微一眯,嘴角的冷意之意也越來越盛,整個人在一瞬間也化為一道銀色的光線。
……
這似乎是極為激烈的一戰。
近五萬大夏王朝的軍士們嚴陣以待,數以十萬計的南域士兵們從前後兩路包夾而來,幾十名魔族精英們正準備奮力屠殺。
可惜的是,當他們麵對幾百護龍衛的時候,依舊還是隻能暫時收起殺心,采取防守的姿態節節敗退。
從戰局上來,這是一場看起來勢均力敵的對戰。
但真正明白的人都知道,所謂的勢均力敵不過隻是暫時的表麵現象而已,因為,這裡是南域而不是大夏。
如果一旦開戰,而不能馬上取勝,結果便隻有一條路,陷入重圍。
道理很簡單,南域能在寒猿部落中設下伏兵,又怎麼可能在外麵沒有包圍圈呢?一旦軍力被拖住,則這一戰便已經敗了。
刑清隨能夠看明白這一,巫風當然同樣可能察覺到這一。
隻不過……
巫風現在的心思卻幾乎全部都係在了燕修的身上,雖然,燕修為人冷漠,可巫風與燕修卻是從相識。
殿試文考的落敗。
∈∈∈∈,m.︽.o★m曾經令巫風心裡有些憂傷。
可是,要到恨,是不可能恨得起來的,因為,從到大,他的心裡一直都是將燕修當成弟弟一樣看待。
雖然,做哥哥的被弟弟超越是一件比較難堪的事情。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看著燕修就這樣墮入到修羅道,甚至於,被那名魔族的中年男子殺死。
手中的玉笛緊緊的捏緊,巫風的心裡似乎同樣在做著某種決定。
場中注意力放在燕修身上的人,除了巫風之外,還有正站在風穀山崖上一襲素衣白裙的雲輕舞。
“看來他一個,還不夠。”雲輕舞似乎在自言自語,可這個聲音聽到她身後的兩名副都統的耳中,卻幾乎等於同一個命令。
“我去幫他一把?”額頭上有著一顆碧綠色魔眼的年輕副都統試探著問道。
“武戟去吧。”雲輕舞輕輕搖頭。
“我?少主,那您的安全……”額頭上有著一顆淡紅色魔眼的中年男子聽到雲輕舞的話,顯得有些猶豫。
“無妨。”雲輕舞淡然道。
“明白了,我去去就回。”武戟聽到這裡也沒有再多什麼,身形一動,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當兩軍激烈交戰的時候,一道從風穀山崖上射落下來的光,自然不可能引起太多的人注意。
但是,當這道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射向燕修的時候,巫風卻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這道光中蘊含著的強大殺意。
“休想!”巫風的口中發出一聲輕喝,身形也如一道流星般朝著天際落下的光芒迎了過去。
對於掌握著音律一道的巫風來。
近戰,並不是他的強項。
遠距離的對戰,才是他的最好選擇,可是,這一次,他卻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而與此同時,他手中碧綠色的玉笛也亮了起來。
那是一種碧綠如水一樣的光華,而這種光華印照在巫風的手臂上時,卻出現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一道道綠色的雲紋出現在巫風的手臂上,甚至,一一的往上移動,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朝著他的胸口彙聚而去。
“咦?”天際上,一道輕微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光芒與人影便撞在了一起。
沒有太多的意外,巫風的身體如風箏一樣被吹了起來,口裡噴灑著如泉水一樣的血液,臉色一片蒼白。
而在兩人相撞的地方,此刻正站著一個額頭上閃爍著淡紅色光芒的中年男子,正是,從風穀山崖上落下來的武戟。
與剛才落下來的樣子相比,武戟的衣服上明顯破了好幾道口子,手臂更是有些微微的顫動,眼神看向不遠處正摔落在地的巫風,似乎有些微微的敬意。
“不必再垂死掙紮了,沒有用。”武戟看向正咬緊牙關,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的巫風,語氣冷淡道。
“如果不掙紮,那才叫真的沒有用!”巫風的嘴唇咬得極緊,絲絲鮮血從唇角滑落下來,不知道是口裡吐出來的血,還是唇被咬破後產生的血。
“以你的資質,若是能再等上十年,我必不是你的對手。”武戟看了看巫風手臂上更不斷蔓延的碧綠色雲紋,語氣肯定道。
“我知道。”巫風同樣十分肯定。
“嗯,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當成沒有看見你。”
“但是,我已經看見你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武戟了頭,手中的劍輕輕一撩,一道如月牙一般細的光芒便從他的劍尖處閃了出來。
那是一道並不起眼的光芒。
可是,巫風在看到這道光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如同死灰,他隻是緊緊的咬著唇,等待著那道月牙的到來。
“轟!”
漫天鮮血飛舞。
巫風一頭栽倒在地,胸口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雙眼緊閉,麵色一片蒼白,隻不過,他手中的玉笛,卻依舊指著不遠處正雙眼赤紅的燕修……
“巫風!”
“巫公子!”
一個個聲音在才子們中響了起來,語氣淒涼,那裡麵有著對巫風的同情,同樣有著對自己命運的絕望。
……
燕修現在的樣子顯得極為無神。
他隻是靜靜的守護在方正直的麵前,一雙眼睛中流動著鮮紅色的光芒,看不到瞳孔裡麵的畫麵,自然就不可能猜到他在看什麼。
已經沒有山河圖的乾坤扇被他緊緊的捏在手中,血跡在扇麵上看起來有些刺目,又有些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