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雲輕舞的身前,還半跪著一個身影。
一身黑色的鬥蓬已經被直接掀開,露出一張清秀而俊美的臉龐,一隻碧綠如墨的魔眼正在他的額頭上閃爍著幽光。
青年副都統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站在他麵前的人類青年。
嘴唇咬緊,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而除了唇間的鮮血之外,他的衣袖上同樣有著一片鮮豔的紅。
那道紅,從他的肩膀一直延伸到他的手掌。
暴雨落下。
將那些鮮紅衝涮落地,露出裡麵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而除了傷口之外,還有著一種銀白色金屬的光澤在其中隱隱的閃動著。
“呼,呼”青年副都統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那是一種精疲力竭到了極致時疲憊的表現。
一劍,便讓他無法再站立。
對於一個膩,一個天生高貴的膩而言,不能直直的站立在對手的麵前,這便已經是一種汙辱。
“為什麼會這麼強,為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有這麼強”一聲聲呢喃聲從青年的唇間出,伴隨著那沉重的喘息聲,與暴雨交織在一起。
方正直靜靜的站立在山崖之上,他沒有去看半跪在自己麵前的青年副都統,隻是將手中的無痕劍指著同樣站立的在暴雨中的雲輕舞。
妖異的紫光在無痕劍上閃爍著,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被暴雨從劍刃上衝涮下來,滴落在山崖上。
“吟!”
劍刃輕顫,出一聲如同龍吟一般的聲音,這似乎是一種輕語,也似乎是一種興奮,嗜血的興奮。
滔天的殺氣在空中肆虐著,散著一圈圈如同波浪一樣的氣息。
“你要殺我嗎?”雲輕舞終於開口了,絕美的眸子望著方正直手中那把如同染著鮮血的紫色長劍,語氣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就像兩個朋友間的問候一樣。
當然了,現實是在雲輕舞的麵前有著一把劍,一把直指她咽喉,距離不足三步之遠的劍。
方正直沒有回答雲輕舞的問題。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雲輕舞,眸子中那把明亮的劍也變得越來越清晰,清晰的就像要破體而出一樣。
風穀山崖下。
十多萬雙眼睛正盯著那三道身影,更確切的說,他們的眼中同樣在盯著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
因為,那把劍的一舉一動,將決定著雲輕舞的生與死。
殺!
或者是不殺!
從現在來看,確實是掌握在方正直的手中。
畢竟,除了雲輕舞自己之外,恐怕再也無人可以擋下方正直的一劍,至於,膩精英還有拜星和武戟,同樣無能為力。
他們除了等待之外,又能如何?
太近了,方正直的潔離雲輕舞太近了,這樣的距離,彆說是想衝上風穀山崖上去相救,就算是動一下,結局都可能要提前注定。
“快殺啊!”
“他還在猶豫什麼?”
“換成是你,你能對雲輕舞下手嗎?”
才子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也都露出糾心的表情,他們都非常清楚,這一劍刺下去,南域的戰局便可以有著巨大的改變。
失去了膩支持的南域,如何敢與大夏為敵?
而且,最主要的是,對於自身來說,更是有著無上的功勳。
可是,那畢竟是雲輕舞。
一個傾城絕世,才華無雙的奇女子,即使,她是膩的少主,即使,她對人類毫無憐憫之心。
刑清隨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方正直,他的嘴巴張開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張開,那裡麵似乎有著一種難以開口的決定。
與刑清隨的表情相似的還有刑遠國。
隻不過,刑遠國卻一直都隻是靜靜的看著,作為聖上親令主持南域之戰的主將,在這一刻,卻是一言不。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南宮浩手中的無為劍慢慢的收入到背後的劍鞘之中,淡淡的冰霧從他的身上散出來,他沒有再去追趕拜月,也沒有再去阻止武戟。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風穀山崖上,方正直的劍指著雲輕舞的咽喉,而雲輕舞則似乎是在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輕舞的聲音次響了起來。
“既然已經決定,為何還不動手?費灸機從山崖下衝上來,總不可能就這樣憑白無故的放了我吧?”雲輕舞看向方正直,蓮步輕移,竟然不退反進,毅然的往前踏出一步,長裙飛舞。
與剛才的平靜想比,這一次,她的聲音中明顯的透露著一種釋然,一種就如同放心枷鎖般的釋然。
暴雨從天際灑落,將她的麵紗衝洗得越來越透明,那精致絕倫的臉龐清晰的展現在方正直的麵前。
正如那雪山上一朵孤傲的白蓮。
清高,傲慢,立於世間的最高處,她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她隻是靜靜的,俯視著腳下的世界。
“殺所有妄圖傷害我的人,全部要殺,全部要殺殺”方正直的嘴唇終於動了。
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那聲音卻幽冷得讓人有著心顫的寒意,或者說,那已經不再是聲音,而是完全由殺氣形成的聲浪。
“轟隆隆!”一道紫色的天雷自天際劃過,將那已經昏暗得近乎無光的天際割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而與此同時,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也再次亮了起來,紫色的光芒在劍刃上流動著,如同血液在流動一般。
“死!”
“死!”
“死!”
隨著方正直的嘴唇不斷的開合著。
滔天的殺氣也如核般噴湧出來,從他的腳底一直盤旋而上,如同一個巨大的旋風一樣升起,在風穀山崖上形成一層層旋轉的如同實質般的氣浪,將天際間落下的暴雨都給抵擋在外。
明亮的劍光從方正直的眸子中透出,與眸子裡麵那濃鬱的紫糾纏在一起,在這昏暗的世界中,顯得極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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