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部份原因則是雲輕舞的修煉天賦。
普通。
相當的普通,沒有一絲的出彩,雖然不至於墊底,但是,在天才橫行的魔族,特彆是在魔族的三大家族中,雲輕舞的童年並沒有引起任何家族中人的注意。
即使,她的父親是當世魔帝!
沒有一個魔族會寄希望於一個修煉天賦如此普通的雲輕舞,會在有朝一日繼承至尊的魔帝之位。
就算是她的父親,也同樣有著這樣的想法。
與人類世界不同。
魔族之內,並沒有太過於計較於嫡係的血脈,所以,雲輕舞的父親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雲家其它的子弟身上。
目的自然是為了讓雲家能夠繼續榮耀下去。
而雲輕舞自己也一直沒有太過於計較這件事情,出身於如此高貴的家族,她完全可以安心的當她的一世公主。
直到有一天,她在書房中看到了父親陰鬱的麵容,那是一種失落,一種心神極度憔悴時的表情。
作為一代魔帝。
父親,這兩個字在雲輕舞的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父親,他是魔族的魔帝,他是至尊的魔帝,他是統禦一方的魔帝。
那麼,他就應該是開心的,是威嚴的,是俯瞰眾生的。
可為什麼?
父親……
此刻,卻如此的寂寥?
雲輕舞並不能理解,直到第二天,她聽到了一個消息,玉家一名子孫,成功的在十二歲之齡,達到了天照境的實力。
而從那一天之後,她便鮮少再有機會見到她的父親。
因為,那名玉家的子孫搬入到了她的家裡,而她則被送到了距離血影城幾十裡之外的一處彆府。
那一年,雲輕舞五歲。
五年之後……
雲輕舞重新回到血影城,所有雲家的子弟,司家的子弟,玉家的子弟,包括那名在十二歲達到天照境實力的天才,全部都整齊的站立於血影城的城門口,恭敬的等待著雲輕舞的歸來。
從那一刻起,雲輕舞這三個字便沒有幾個魔族敢提起。
因為,所有的魔族都叫她……
少主!
那一年,雲輕舞十歲。
時光匆匆,五年時光一恍而過。
就在所有的人都隻知道魔族有一個年輕的神秘少主,而不知道有一個魔族叫雲輕舞的時候。
一個叫雲輕舞的奇女子出現在了人類的世界,成為大夏王朝所有青年才俊,世家公子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她沒有在任何的場合露出過麵容。
可是,她的才華卻讓所有的天才都隻能望其背影。
一艘畫舫穿梭於大夏王朝的各個府城,州縣,行跡於龍蛇混雜的煙花之地,如果說那些地方是一片淤泥。
雲輕舞,便是淤泥中一朵不染塵土的白蓮。
……
司破南是一個天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便達到了回光境巔峰的境界,即使是在魔族三大家族的子弟中也是排名前三的存在。
說句不客氣的話,司破南自己本身便是下一屆魔帝最有力的竟爭者之一,可是,當他站在雲輕舞的麵前時,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便是……
魔族少主雲輕舞在魔族中的地位。
一個可以隨意調動魔族十域力量,讓三大家族中任何一個天才子弟為子赴死,威信幾乎可以與當世魔帝相持平的存在。
“輕舞,機會!”司破南不知道方正直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可是,他卻知道方正直現在似乎極不穩定。
這種不穩定可以讓風穀山崖下麵的才子們看到。
那麼,司破南便不可能感覺不到,而且,他感覺得還比那些才子們更加清楚,更加的真切。
如果他的手還可以動。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幽魂刀插進方正直的心臟,可是,他動不了,他手中的幽魂刀能夠保持不掉,便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但這並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他雖然動不了,可是,他身後的雲輕舞可以動。
如此近的距離。
又有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麵,司破南有著十足的把握,如果雲輕舞願意出手,這一刀,絕對不會偏。
暴雨,從天際落下,如水簾一樣的雨柱從司破南的袖口流入到他的手掌上,再從他的手掌上流到他手中的幽魂刀上。
如蛇信一樣的刀尖上,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雲輕舞與方正直的距離很近,如果不是中間隔著一個司破南,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方正直胸口起伏的呼吸聲。
很多人都覺得雲輕舞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麼保命的寶物,或者會有著什麼特彆厲害的魔族在暗中保護。
可事實上……
這一切,都沒有。
在大夏王朝中穿梭,她隻是帶著四十九名綠裙侍女,從修為上來說,這四十九名綠裙侍女的修為不過就是天照境。
唯一可取的是,這四十九名綠裙侍女會一個劍陣,一個雲輕舞自創的劍陣。
也正是這個劍陣擋下了回光境巔峰的南宮浩。
一個在危機四伏的大夏都不攜帶任何護身寶物的雲輕舞,來到南域之後,又怎麼可能去尋找護身的寶物?
所以,當方正直衝上風穀山崖上,執著無痕劍指著雲輕舞咽喉的那一刻時,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伸出了脖子。
靜靜的等待著方正直那充滿殺意的一劍落下。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魔族少主,身上竟然沒有護身寶物?
可那個時候,雲輕舞確實是這樣想的,而且,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沒有人知道雲輕舞在想什麼。
隻有她自己知道。
那一刻,她的心裡,很平靜……
“為什麼,你要停下來?”雲輕舞望著麵前的方正直,似乎是在詢問,可很明顯,她並沒有等待方正直回答的意思。
因為,她的手已經緩緩的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