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淨?
純淨的淨?方正直的思想再次回到原點,而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後,他的眼睛卻是再次一亮。
對了!
靜,在古代便是淨,兩個字,幾乎是同樣的意思,靜,便是淨,淨,同樣是靜,靜……從青從爭。
青,初生物之顏色,爭,上下兩手雙向持引,堅持。
所以,靜的釋義便是,不受外在滋擾而堅守初生本色、秉持初心。
《六韜》中有言,秋道斂,萬物盈,冬道藏,萬物靜。
《詩、邶風、柏舟》靜言思之,《國語、晉語》宵靜女德,以伏蠱慝,《呂氏春秋、審分》靜乃明幾……
一個個關於靜的詞語在方正直的腦海中閃過,隨著一個個念頭閃過,他的思維也進入了一種思索的狀態。
思索。
讓方正直的心漸漸變得平靜,仿佛與周圍的樹,周圍的潭,周圍的草融合在了一起,不自覺間,他發現他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再次望向白裙女子時,他突然發現,好像,可以看到白裙女子的唇。
那是有著一抹驚豔的唇。
很熟悉。
似乎,應該是在哪裡見過。
方正直想看清楚,可是,卻發現白裙女子的相貌非常的模糊,模糊到即使他的眼睛瞪得再大,也依舊無法判斷出對方的相貌。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離得並不是太遠,為什麼就看不清呢?
而且,為什麼又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些疑問其實一直都回蕩在方正直的腦海中,隻不過,他一向不太願意把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反反複複的去想。
所以,這件事情便也一直耽擱了下來。
隻不過……
當他陷入思索,又突然間看到出現在麵前的白裙女子時,思緒也不自覺的再次思索起這個問題。
“一定在哪裡見過!”方正直想再往上看,卻發現上麵一麵模糊,而且,甚至於剛看清楚的唇都變得再次模糊了起來。
難道,要看清女子的相貌,需要思索和靜心?
方正直不是一個****熏心的人,但是,當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連續兩次出現一個女人,
如果……
連看清楚對方的相貌都做不到,那自己還是一個男人嗎?
當一個人有了理想後,事情自然就會有一些長足的進展,比如,方正直現在就變得平靜了下來,甚至於為了平靜,他還盤膝坐到了地上。
舞,依舊在水潭中繼續。
等一下。
為什麼我感覺視線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渾身的細胞都進入了一種特彆奇怪的狀態,感覺很平靜又很純淨的狀態……
平靜,純淨。
細胞!
回光境!
傳說回光境一種臨近於死亡邊緣的境界,但是,具體的表現卻是回光返照,而回光返照的最大特點便是,細胞的活躍度。
不對!
不是細胞的活躍度,是平靜,純淨!
身體的細胞變得更加平靜,變得更加的純淨,在這樣的情況下,便可以去除掉身體的病痛,還有傷害,讓身體回到一種如初生時的狀態。
方正直的心裡猛的一個激靈,由動感悟到靜,再感悟以淨,他覺得自己繞了一個大圈後,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記得,他當時入道時,便是從身體開始入道的。
那個時候,他的感觸是身體的掌握力,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每一塊肌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現在……
卻是身體的改造,雜質的去除!
等一下,自己不會真的已經要參悟出至強之道了吧?或者是說自己要踏入至強之道的門檻了?
還是說自己已經突破到了回光境?
要不要割自己一刀試一試?自己是不是一下子就很厲害了?或者,一下子就變成聖人了?
“哈哈哈,我該不會真的要一舉成聖了吧?”莫名的,方正直的口裡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在這個平靜的世界顯得有些詭異。
而更詭異的是,白裙女子的舞蹈突然停了下來,仿佛像聽到了方正直的笑聲一下,慢慢的回過了頭……
……
“雲輕舞?!”方正直的目光猛的凝固了,因為,在他的麵前,一張被麵紗緊緊貼住的臉正展露在他的麵前。
而天際,暴雨傾盆。
這是哪裡?
是夢嗎?
感覺好像很熟悉,下麵便是風穀,自己好像在夢中來過這裡,隻是,為什麼夢中的紫已經不見了?
等一下。
白裙女子是雲輕舞?
方正直的手下意識的往前一伸,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將那遮擋在雲輕舞臉上的麵紗揭了下來。
頓時,一張絕美的麵容便展露了出來,柳眉如畫,膚如冰雪,粉嫩的唇,帶著姹紫嫣紅的驚豔,微微的張開,微微露出其中一排潔白的皓齒。
如果說臉上遮掩著麵紗的雲輕舞,給人的感覺是暴雨中的白蓮,那麼,當她的麵紗被方正直揭下,特彆是在當著十幾萬大軍的麵被揭下時……
那種感覺給人的感覺便是褻瀆。
猶如,聖潔的天使,純潔的白蓮被人采摘下來一樣。
雲輕舞的表情明顯的有些驚訝。
事實上,這種事情換成任何人來說,都不可能不驚訝,因為,沒有人會想到,你在捅完對方一刀後,對方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會是揭下她的麵紗。
不單是雲輕舞沒有想到。
風穀山崖下的所有人同樣沒有想到。
近五萬大夏軍士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風穀山崖上微微張開著嘴唇的雲輕舞,十多萬南域士兵們同樣是愣愣的望著那道身影。
而幾十名魔族精英,還有拜星和武戟,則是憤怒,無比的憤怒。
“將死之人,竟然還敢無恥的褻瀆聖潔!”
“膽大包天!”
“……”
方正直當然不會去想這樣無趣的事情,他想的是,白裙女子的真實相貌,難道就是雲輕舞?!
這樣的念頭在他的心中閃過時,他便感覺到心裡向微一顫,緊接著,他覺得胸口好像有點兒疼,這種疼,如同一把刀刺入到身體一樣,尖銳而鋒利。
不對啊。
夢裡應該感覺不到疼痛才對啊?
可是,這種疼痛為什麼會這麼清晰?
方正直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他的目光還是下意識的往胸口看了一眼,然後,他便看到了一把刀,一把插入到自己胸口的刀。
“咦?為什麼我的胸口會插著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