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他都隻是憑著自己的猜測。
如果這樣都能將整個計劃完全猜透,那也隻能說這個計劃太好猜了。
“我將五萬魔兵從聖山城撒回來的原因是我知道山雨公主聽從了你的建議,將八萬精銳布在了鐵丘部落,那麼,南域和大夏的重歸於好,便幾乎是肯定的事情,區彆不過是誰來做這件事情,還有這件事情的早與晚的問題。”
雲輕舞沒有再繼續等下去的意思,微微頓了頓,也再次說道。
“既然我知道南域和大夏一定會再次結盟,我自然也能猜到南域會和大夏合兵一處,這樣一來,聖山城便不是最好的戰場!”
“聖山城是南域苦心經營幾代人的聖地,裡麵有多少機關,有多少密道,我不知道,而且,聖山城地勢太高,一旦被圍,便很容易陷入無水無糧的境地。”
“但鐵丘部落就不一樣了,現在楠靈部落已經在我魔族的控製之中,隻要我再拿下鐵丘部落,便等同於我魔族的補給線可以一直從血影城通到鐵丘部落!”
“進,可直逼聖山城,退,可安然回到血影城,而且,控製了鐵丘部落,便等於控製了南域的所有武器製造。”
“那麼,你現在還認為南域和大夏合兵一處,對我魔族有威脅嗎?”
雲輕舞說到這裡,目光也極為認真的看了方正直一眼,接著,又再次掃過了所有南域的士兵,還有大夏的護龍衛及破山軍。
刑遠國和刑清隨的臉色在這一刻同時變了。
山淩和山雨公主,還有幾大部落的酋長及南域的士兵們的臉色同樣變了。
甚至連南宮浩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光華。
因為,他們都知道,雲輕舞說的話是事實,鐵一樣的事實,以幾十萬魔兵的兵力,一旦占據了鐵丘部落。
那麼……
便等同於將一把劍直接插進了南域的心臟,到時候,再想以三十萬南域士兵和十多萬大夏軍士攻下,就太難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冬季將臨。
大夏的軍士根本就沒有入冬的必備之物,而且,南域的冬是極寒的冬,大雪封山,凶獸遍布。
冬季,凶獸最為饑餓的時節。
那種時候,如果不依仗大部落的強大堡壘,想僅憑著軍營抵擋凶獸之潮,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退軍。
這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一旦退軍,經過一個冬季的時間,鐵丘部落和楠靈部落還是不是南域的疆土就是一個問題了。
而另外一個問題就是……
聖山城,還是不是南域的疆土。
寒意,從山淩和山雨公主,還有刑遠國等人的背後升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雲輕舞,那個穿著一襲白裙,站在一抹藍色下的絕色女子。
而雲輕舞,此刻則是靜靜的看著方正直。
方正直的後背同樣有些寒意,不單是後背,還有額頭上也有些汗水,很少情況下他會流汗。
但雲輕舞剛才的一番話,卻讓他有一種掉入冰冰窖一樣的感覺。
原本,他的想法是當一個從天而降,拯救世界的偉大英雄,可是,當他從天上一躍而下後,就像走錯了時空位麵一樣。
劇情直接就從個人英雄主義大片,搖身一變,變成了……
階下囚的苦情悲慘戲。
畫風轉變的也太快了吧?一個枯瘦如柴的瞎眼老頭,竟然是傳說中的隱世高手?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方正直很想擠出兩滴眼淚,讓這出苦情大戲趕緊結束。
可事實上,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最主要的是……
鐵丘部落,現在已經幾乎就等於落入了魔族之手。
戰局,已定!
“其實,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我剛才沒有說。”雲輕舞看著默不作聲的方正直,再次開口了。
“什麼原因?”方正直現在其實並不太想問雲輕舞這個問題,他更想做的事情是跑,可是,他連動都沒有辦法動,又如何能跑?
“我在等你!”雲輕舞的語氣顯得極為鄭重。
方正直則是被雲輕舞的這句話給直接嚇了一跳。
等我?
這是要報“血海深仇”了啊!
果然一報還一報哇,有的時候,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方正直很鬱悶,但是,鬱悶的同時,他也看到雲輕舞的手動了,在說完那句“我在等你!”之後,雲輕舞竟然抬起了手,輕輕的將臉上的麵紗摘下。
這是什麼劇情?
望著麵前那張傾城絕世,而又無比熟的表情,方正直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一次,是我自己摘下來的,對吧?”雲輕舞看向方正直,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就像一縷陽光照射在聖潔的蓮花上一樣。
風,輕輕刮過。
帶起那一襲白色的長裙。
這是絕美的一幕。
最少,方正直還是第一次看到雲輕舞笑得這麼開心,那是一種毫不壓仰的開心,由內透出來的開心。
如果是換成以前。
方正直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多看幾眼,甚至於吟上一首打油詩來表達自己作為一個欣賞美景的才子風度。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辦法多看。
他不知道雲輕舞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但是,這一次的開心,明顯和自己心目的那種開心,有些不太一樣。
“對了,你不妨再猜一猜,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殺你?”雲輕舞今天確實和以前的冷傲有著明顯的不同。
在她的臉上,有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隻不過……
方正直卻感覺,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