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遠比他一個侍郎的公子要強。
更何況,平陽都已經自己作了主,他又如何敢說,把九皇子林雲臉上的麵具拿給我這樣的話?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他就算是說,平陽也不可能會去拿。
那麼……
他唯一剩下的便隻能忍耐,死死的忍耐,任由著那刺鼻的氣息被自己吸進身體內,直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而隨著聞大寶暈迷,周圍的世家公子們也一個個從椅子上滑落,他們的臉上同樣有著不甘。
可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作為一群旁觀的池魚,總歸有遭怏的時候。
煙霧在彌漫了有足足一刻鐘後,終於慢慢的散去,而整個七星坊內,也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
“很不錯的毒霧,可是,你真覺得這樣就可以對付得了我們嗎?”南域使者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與剛才不同,他們的臉上都已經蒙上了黑巾,而那些黑巾上還有著非常明顯的濕潤,也不知道那些水是從何而來。
“咦?原來這樣真的可以防毒啊!”方正直看著南域使者們臉上的黑巾,輕輕一笑,一臉的玩味。
“受死吧!”
“等一下。”
“你還想說什麼?”
“你看,現在所有人都暈過去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不如乾脆說出你們的身份,讓我死得明白一點。”方正直一臉期待道。
“哈哈哈……方正直,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南域使者們一笑。
“原來還是有點智商的,不過,說不說的其實也無所謂。”方正直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抬起頭看向上方七個巨大的白玉懸台:“可以開始了。”
“可以開始了?什麼意思?”南域使者們微微一愣。
而白玉懸台上的七名頭牌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也都齊齊的摘下了臉上的麵具,一齊恭身朝著方正直一福。
“是,供奉大人!”
“代奉……大人?!”南域使者們看著這一幕,臉色也都完全變了,到了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自己等人為何會進局了。
他們的計劃並沒有問題。
甚至在來到七星坊之前,他們便已經提前收買了七星坊內負責酒水的小廝,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是親眼看到小廝將白露為霜放入到了酒中。
不單如此,他們還在七星坊中安排了眼線,直到確定所有世家公子還有方正直和燕修等人完全將酒喝下去後,他們才出現。
很完美的計劃。
先下毒,再以南域使者的身份出現,這樣就算是殺了方正直,也有合理的理由,畢竟,這是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事實”。
最主要的是,一旦成功,還可以全身而退。
有了南域使者的身份,這起案子要查便不容易。
大夏王朝必然會顧慮到國邦之間的友誼,而南域方死不承認有派出使者來大夏,也屬於合情合理的推卸責任範圍。
作為一個邦國,維護幾名為世子報仇的使者,太正常了。
此事到了後來,即使南域不承認,所有人也依舊會認為此事是南域所為,隻要他們今夜成功出京,這起案子最終的結果隻能不了了之。
可是……
他們錯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七星坊是方正直的。
當七星坊成為方正直的地盤,那麼,一切的計劃就隻能是水中泡影,班門弄斧,小廝下了白露為霜又能如何?
方正直隻要知道此事,便必然會有所準備。
而結果,也正如預想之中的一樣,方正直放任他們下毒,也大大方方的把白露為霜喝了下去。
唯一的目的,自然是“引君入甕”!
“叮!”
悠揚的曲樂聲在這個時候響起,打斷了南域使者們的思維。
琴聲,瑟聲,鼓聲……
七名頭牌手中的樂器幾乎在同一時間奏響,各種各樣的樂器聲混合在一起,充斥著整個七星坊。
雖然,這些樂器並不一樣。
但是……
所奏的曲樂卻是一致。
“十麵埋伏!”
這是一首琵琶曲,但是,卻可以由彆的樂器一起合奏,被稱為十大古曲之一,整曲有起,承,轉,合的布局性質。
可以用氣勢磅礴來形容。
“是音律之道!”
“而且,還是七音陣!”
“十麵埋伏……真是諷刺啊!”
南域使者們的臉色在這一刻再次一變,當耳邊傳來這首古曲聲時,他們便明白這並不是普通的曲樂。
因為,他們都有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就像天空中有著一個一個巨大的石頭朝著他的砸落下來一樣,不停的瘋狂撞擊著他們心臟。
這也讓他們不得不拚命的抵抗著。
“原來……七星坊,竟然是方正直的?而且,他還早就埋伏下了這麼多的人?看來……今日自己所來,倒是多餘了。”
九皇子林雲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也看向了上方的七名頭牌,有了麵具的保護,他自然不像周圍的世家公子們一樣昏迷不醒。
但正因為如此……
他的驚訝,也無以形容。
音律一道。
而且,還是如此高深的音律一道。
如何不讓他驚訝?
九皇子林雲沒有開口去問,也沒有再說話,更沒有將他來七星坊的目的說出來,他隻是靜靜的等著,等著體內白露為霜慢慢消散。
然後……
他也該默默的離開。
曲樂在這個時候慢慢變得急切,就像一座高山從天際壓下,而所有的南域使者們則是一個個麵色慘白,表情痛苦。
九皇子林雲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從七名頭牌的身上收回,轉向旁邊正一臉微笑的望著南域使者們的方正直。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
他到底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