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候有些不明白,可很快的,他的眼睛也猛的瞪圓了,因為,他發現在街道的另一麵,正有著八個人影正飛速的朝著方正直等人奔去。
“南域使者?!”池候很快就判斷出了這幾個人的身份,剛準備出手,便又看到在八名南域使者的身後還有著一個身影。
從速度上來說……
這個身影的速度甚至都不下於自己和刑遠國。
隻不過,那一身紅色的朝服卻是異常的打眼,讓人根本不可能忽視他的身份,當朝首輔,左相鬱一平。
“怎麼回事?”池候望著一臉急切,速度如飛的左相鬱一平,心裡要說沒有一點詫異是不太可能的。
雖然,他並沒有在炎京城中為官,可是,對於這個當朝首輔他卻是極為熟悉,什麼時候左相鬱一平會急成這樣?
然而,這還沒有完,當左相鬱一平的身影剛剛顯露出來,便又有著兩人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刑部左侍郎,刑部中侍郎。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個從各處包圍過來的黑衣捕快,還有騎著戰馬拿著長劍的端王林新覺和舉著明亮長槍飛速奔跑的城衛軍。
這絕對是誇張的一幕。
要知道,這裡可是炎京城。
池候的心裡無比的疑惑和驚訝,他知道今夜的炎京城不太平,可是,卻沒有想到“不太平”到這種地步。
下意識的,池候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刑遠國。
而刑遠國的臉上依舊平靜,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那些飛馳的人影,就像一個真正的旁觀者。
“遠國大哥,我們要不要……”池候還並沒有搞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是出聲試探道。
“不用,我們就在這裡看著好了。”刑遠國搖了搖頭,接著,也找了一個在距離方正直等人大概兩百米處的位置停了下來。
“在這裡?”池候看了看擋在麵前的一棵大樹,想再多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一切都聽遠國大哥的安排。”
而就在這個時候,八名南域使者也終於繞過方正直等人,一個閃身,消失在了一個黑暗的小巷之中。
左相鬱一平和左中兩位侍郎看著這一幕,心裡自然也越發的急切,剛準備追入到小巷中的時候,也終於發現了站在街道正中間的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
而方正直這個時候也似乎同樣在看到了左相鬱一平,一絲淡淡的光芒從眼睛中閃過,嘴角微揚,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鬱相這麼急……是要去哪裡啊?”方正直並沒有等左相鬱一平開口,而是率先揮了揮手,打了一聲招呼。
“讓開,本相有公務在身!”左相鬱一平自然沒有和方正直廢話的意思,直接就出聲喝斥道。
“公務?是抓捕剛才那幾個從刑部大牢裡麵逃出來的犯人嗎?”方正直並沒有介意左相鬱一平的態度,而是指了指身旁的小巷繼續說道。
“是又如何?”左相鬱一平自然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左中兩位侍郎還有無數的黑衣捕快在看到方正直的時候,心裡也都是微微一動,一把把明晃晃的配刀舉起。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讓開!”
“妨礙刑部執法,你可知罪?”
兩名緊緊跟在左中兩位侍郎身後的黑衣捕快很快出聲道。
“滾,在本公主的麵前,你們叫什麼叫?”平陽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小臉微仰,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霸道。
“……”兩名黑衣捕快被平陽一喝,頓時就將腦袋縮了回來,再不敢開口,而且,還刻意的將臉隱藏在左中兩位侍郎的身後。
很明顯……
這是害怕平陽私底下報複。
“方正直,今日本相在捉拿人犯,你若是執意要阻攔本相,也休怪本相不留情!”左相鬱一平手中光華閃爍,他當然知道平陽的霸道,隻是,現在的他卻實在沒有辦法再去顧及這一點。
“鬱相是不是搞錯了?我叫方正正。”方正直糾正道。
“本相管你是叫方正直還是叫方正正,現在馬上讓開!”左相鬱一平臉色微寒,他很清楚今日這一切都是何人所為。
正因為如此,他也知道方正直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鬱相不要急,不就是抓捕從刑部大牢裡麵出來的幾個人犯嘛,我敢以人頭保證,今日一定讓鬱相滿意,要是因為我的原因而阻礙了刑部辦案,我願意一力承擔所有的罪責!”方正直輕輕一笑,回答道。
“什麼意思?”左相鬱一平一愣,不太明白方正直話中的意思。
而在左相鬱一平身後的左中兩位侍郎還有無數黑衣捕快們同樣有些不太明白,甚至於跟在左相鬱一平等人身後趕到的端王林新覺也是微微一愣。
方正直出現在這裡,端王林新覺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這是很明顯的拖延戰術。
隻不過,主動為拖延戰術背負責任,這樣的舉動就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太明白了,在搞什麼鬼?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碰巧出現在了這裡,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人犯逃跑。”方正直一臉坦然的回道。
“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犯逃跑?”左相鬱一平的眼睛眯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方正直,神情間陰沉無比。
這些人犯根本就是方正直找人冒充的。
現在又說不會讓他們逃跑?
真當本相傻啊!
不管彆人信不信,左相鬱一平肯定是不信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好事?這和賊喊捉賊可是完全兩碼事情。
左相鬱一平不信,左中兩位侍郎自然也不信。
甚至連端王林新覺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都是一臉的驚訝。
然而,方正直卻並沒有再解釋的意思,隻是慢慢的轉身小巷,接著,也朝著小巷的方向吹了一聲口哨,
“啊!”
“我等誓死也不會再進刑部大牢!”
“兄弟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隨著方正直的口哨聲響起,小巷中也很快的傳來幾聲叫喊聲,接著,幾個人影便從小巷中走了出來。
那是幾十名穿著明亮金以盔甲的禦林軍。
領頭的,不是彆人,正是禦林軍副都統,白啟。
而在那些禦林軍的手上,還拖著八具屍體,穿著厚重盔甲的屍體,鮮紅的血液從屍體的身上流淌而出,將小巷口都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