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莊嚴的場合,竟然說出如此無恥之極的話,而且,還是在成為朝試主筆之後,當著所有考生麵說了出來。
“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南宮木咬了咬牙說道。
“喲,還挺任性,那行吧,到時候萬一我沒注意看試卷,隨便給你定了個落榜,你可就不要怪我了啊。”方正直搖了搖頭,有些遺憾道。
“……”南宮木沒有說話,而是一臉黑線的走進了考場。
而周圍的考生們聽到方正直和南宮木的對話,同樣是一臉的黑線,畫三個圈?真的可以拿第一嗎?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這個消息卻像“瘟疫”一樣瞬間便在禦書院的考場內傳了開來,隻要在試卷上畫三個圈,便有機會拿到朝試的文考第一。
而說這句話的人,正是此次朝試的主筆,方正直,方大人!
……
“無恥!聖上怎麼會讓這種人當朝試的主筆,簡直……簡直就是有辱我大夏王朝幾十年的盛典!”一個朝臣聽著酒樓中的言語,非常憤怒。
特彆是當那句畫三個圈圈便可以得第一的話傳到他的耳中後,他也越的感覺到一股難以忍耐的羞憤。
而坐在他下的其它幾位朝臣聽著下方議論紛紛的方語,也同樣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語。
“其實,方正直雖然有些無恥,但是,若論對《道典》的造詣,確實可以稱得上當朝第一!”另外一個朝臣在在想了想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嗯,確實如此,單論對《道典》的了解,恐怕就算是南宮浩和池孤煙,也不一定能比方正直了解得更深!”
“是啊,方正直在《道典》上的造詣,確實是比我等要強上百倍!”
其它的朝臣們聽到這裡,也同樣點了點頭。
無恥歸無恥。
可有些東西又確實是事實。
兩個時辰,完成朝試的六部試卷,這是前無古人,也不可能後有來者的事情,說一句當朝第一,並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那又如何,難道就僅憑著對《道典》了解,就能當好主筆嗎?主筆的威信,德望,同樣也是很重要的。”怒的朝臣依舊有些不爽。
“時代不一樣了,聖上大膽啟新,其實也未必是壞事,已經有多長時間,朝堂上沒有新鮮的血液了。”一個朝臣拍了拍怒朝臣的肩膀勸解道。
“嗯,方正直這次被賜封為從二品銜,又領正二品朝奉,這待遇可是和六部尚書平齊了啊!”
“本官猜測,方正直坐上六部尚書的位置已經不遠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有些可怕了,六部尚書之一,又是禦書院督禦使,天下學子之師,有著選人的優先權,還得聖上寵信和平陽公主的青睞,這……這未來的朝堂之上,誰還能與之抗衡?”
“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巴結一下了?”
“本官覺得……”
“對不起,各位!本官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本官也想起家中有些事情,本官就不陪各位了,先行告辭!”
“先走了!”
“……”
“那個,你們……沒有哪位同僚結一下賬嗎?”最先憤怒的朝臣瞪大了眼睛,望著一個個飛離去的身影,又望了望麵前滿桌吃剩下來的酒菜,伸手摸了摸有些乾癟的錢袋,臉色有些白。
……
炎京城,皇宮。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朝試還有方正直成為朝試主筆這兩件事情上的時候,皇宮之中卻是出奇的寧靜。
一排排穿著金色盔甲的禦林軍穿行在皇宮之中,整齊而嚴肅,一杆杆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早朝在清晨的太陽升起之前便已經結束,朝試開考,文武百官也並沒有再進皇宮麵聖的意思。
這對於往日人來人往的皇宮而言……
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清靜的一天。
“今日倒是可以偷閒一日了!”
“是啊,往日裡哪天不是一個大臣接一個大臣的來回進宮,連眯個眼睛都不行,嗓子都要喊啞了,今天總算可以休息一天了!”
“嗯,也就是朝試開考這一天可以休息了,等今天過了,審卷的,報卷的,估計又要忙上一陣了。”
一個個在皇宮中負責報信的太監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小聲的議論著。
而宮女們也同樣是偷得半日閒,尋著一處陽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嗅著禦花園中傳過來的花香,懶懶得伸個懶腰。
“真舒服!”
“娘娘們心裡都在關注著世家子弟們的考試,我們倒也是輕鬆了很多,不用像往日一樣提心吊膽的伺候著了。”
“最少,今天是不會挨打了!”
宮女們的臉上都是現出一絲輕鬆。
往日裡伺候的時候,宮裡的娘娘們一生氣,一頓毒打也是少不了的,可是,今日不同,所有宮裡的娘娘們幾乎都會討一個喜頭。
畢竟,雖然她們現在在宮中。
可基本上都是出身名門望族,家族中有新的世家子弟參加朝試,成為新的朝中一員,也絕對是一件令她們感到高興的事情。
今日的皇宮,沒有爭鬥,沒有忙碌,沒有太監們尖銳的嗓子喊叫,也沒有宮女們挨打的慘聲。
一切,似乎都非常的祥和。
而在皇宮的正門口,高高的圍牆之上,還有著一個身影,一個與下方太監們和宮女們表情完全不一樣的身影。
金色的盔甲,修飾出玲瓏的身材。
眉目間,英氣非凡,又明豔得令人心顫。
她是禦林軍大都統,陳飛畫。
同樣,也是當朝畫妃,聖上林慕白最寵愛的妃子。
“稟大都統,您休息的時間到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禦林軍也來到了陳飛畫的麵前,一臉恭敬的朝著陳飛畫小聲說道。
正常而言,畫妃的身份顯然是高於禦林軍大都統之職。
可是……
隻要陳飛畫的身上穿著這身禦林軍大都統的盔甲,在皇宮之內便沒有人敢叫她畫妃,即使是聖上林慕白也會叫她一聲,大都統!
當然了,這個規距並不會限製朝臣。
用陳飛畫的話來說,自己隻管著皇宮,那麼,自然就不會去管皇宮之外的朝臣,還有皇子們對自己的稱呼。
“嗯,知道了。”陳飛畫點了點頭,目光看著麵前不斷在皇宮中行走的禦林軍們,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