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日,便可丹成!”中洲鼎前,一身黑色服飾的六長老目光緊緊的盯著半空中的異象,嘴角也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而下方一千多名九鼎山的弟子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也都是無意識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辛苦六長老了!”幾名九鼎山的長老們此刻也是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也都是客氣的朝著六長老說道。
“五門同根,本就是一家人,長老們何須客氣。”六長老擺了擺手,慢慢的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七七四十九日!
這個時間算不上太短,但是,卻也不長,特彆是在成聖之後,四十九日的時間可以說是彈指一揮間。
六長老自然是不會介意這個時間,甚至於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此守丹四十九日,寸步不離。
陽光明媚,今天是個好天氣,而且,還是一個難得的黃道吉日,諸事大吉,特彆適合煉製丹藥。
而在中洲鼎內,方正直的身體已經完全蜷縮了起來,黑色鎖鏈綁得非常嚴實,並且,隨著鼎內的熱量不斷的變得發燙。
痛!
真的很痛!
但是,方正直卻並沒有再發出聲音,因為,他已經被痛暈過去了,在他的腦海中,一個如熔爐般的世界正在顯現。
無數的火焰在他的四周燃燒著,地麵上,一條條暗紅色的河流在流淌,灼熱的氣息從河流中發出。
岩漿。
隻是,這些岩漿看起來卻有些古怪,每一條岩漿看起來都很細,而且,錯蹤複雜,交織在一起,如一個巨大的蛛網一般。
甚至於方正直還有一種錯覺,這些岩漿的河流似乎就是自己身體內的流動的血液和經脈一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也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雪白的長裙,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垂落至腰間。
絕美的身影。
最主要的是,在這個白裙女子的身體周圍,還圍繞著一銀一紫兩色完全不同的火焰,就和中洲鼎內的火焰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方正直自然是記得這個背景,上一次看到這種異象,還是在北山村外被雲輕舞困在三十座天道聖碑的時候。
白裙女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像上一次那樣不停的往前走去,她隻是靜靜的站立在原地,然後,緩緩的轉過身來。
一瞬間,方正直也看到了一張麵容。
精致而絕美,明亮的眼睛,傾世的容顏,很熟悉的麵容,但是,在熟悉中又帶著一種陌生。
熟悉是因為方正直覺得麵前的白裙女子和池孤煙竟然有著幾分相似,陌生是因為白裙女子的氣質卻與池孤煙完全不同,如果非要拿一個人來比,白裙女子的氣質似乎更與雲輕舞相似,淡漠,冰冷。
第一次,方正直從正麵看清楚了白裙女子的麵容,可是,這種看清,卻讓他的心裡更加的疑惑。
他猶記得最初見到白裙女子時是在神候府中的大世界‘萬寶天樓’中,然後,白裙女子便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幻象內。
到底是誰?
為什麼白裙女子會和池孤煙的相貌如此相象,但是,氣質卻又完全和雲輕舞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方正直很想弄清楚。
但是,白裙女子顯然沒有回答方正直的意思,在緩緩轉身之後,白裙女子也慢慢的朝著方正直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接著,方正直的眼睛就瞪圓了。
因為,在白裙女子的手中,他竟然看到了一顆流動著淡金色光芒的寶石,形如水滴,內中似乎還有著某種畫麵在不斷流動,可是,卻極為模糊,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寶石中到底是什麼。
“通靈寶玉!”方正直自然認識這塊寶石,因為,這正是他從天道閣的第九重天中拿出來那塊通靈寶玉。
隻是,他不明白的是,通靈寶玉怎麼會到了白裙女子的手中。
怎麼會這樣?
通靈寶玉不是被自己放在滄海一界中了嗎?
等一下!
如果通靈寶玉真的在滄海一界中,那麼,是不是代表白裙女子其實並不是自己的幻象,而是與通靈寶玉一樣,身處滄海一界?
一個女子……
住在滄海一界中,是不是等於住在自己的心裡?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白裙女子不是在大世界‘萬寶天樓’中嗎?怎麼又會跑到滄海一界?
珠子!
對了,自己在萬寶天樓的湖底時,似乎拿到了一顆珠子,可是,後來自己卻一直沒有再見過,感覺上就像是完全消失不見了一樣。
難道,那顆珠子就是白裙女子?!
“虛靜觀。”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卻突然間在方正直的耳邊響起,很小,但是,卻極為的清楚。
“什麼?”方正直望向站立在自己麵前的白裙女子,他自然是知道這個聲音是從白裙女子的口中發出。
可是,這樣的來,卻讓他有著絕對的震憾,因為,這可以說是白裙女子第一次開口和自己說話。
不但正麵相視,還開口說話?
她到底在想什麼?
“抱元守一。”白裙女子似乎並不理會方正直提出的問題,隻是靜靜的看著方正直,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
“抱元守一?!”方正直的心裡一震,他自然是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白裙女子現在和自己說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當然了,他也沒有辦法開口再問。
因為,白裙女子在說完這四個字之後,身形便已經慢慢的變得模糊,幾乎是在眨眼間,便完全消失不見。
什麼鬼?
方正直下意識的想往前走一步,可是,他卻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無法動彈,就像是被綁起來一樣。
然後……
他就發現自己真的被綁起來了。
至於,綁住他的東西,自然就是那根黑色的鎖鏈,不單如此,眼前的幻象也再次消失,他已經再次回到了中洲鼎內。
銀白色的火焰與紫色的火焰在他的麵前交織著,灼熱的氣息讓他的表情都顯得有些扭曲,劇烈的痛楚侵襲著他的身體。
但不知道為什麼,方正直卻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並沒有死。
“怎麼還不死?”這是方正直第一次問自己這種問題,畢竟,這種痛楚真的讓他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想再暈一次。
可是,似乎暈不了,最少短時間內,他似乎不可能再暈過去,這也讓他有一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
為什麼死不了?
方正直可不覺得自己的實力可以抵抗得了麵前的兩種火焰,畢竟,現在的他處在中洲鼎內,而且,他也並沒有將兩種火焰感悟。
那麼,正常而言,他就應該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