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站立的是十名聖境強者,還有幾百名九鼎山的弟子,在這種情況下,方正直考慮的竟然是回贈他一劍。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汙辱!
或者說,一個人要傲慢到什麼樣的程度,才敢將一個長老級的聖境強者,如此肆無忌憚的玩弄於手掌心中?
屈辱,憤怒。
六長老的眼中,兩團紫色的雷火升騰而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也劃過了他的眼角,那是一抹從側麵襲過來的銀色光芒,就如同黑夜中落下的流星一樣。
很快!
沒有太多尖銳的聲音響起,這是一擊偷襲,但是,在這道銀光中卻帶著一種足以撕裂空間般的森冷氣勢。
六長老都不用去看,也知道這是大長老英禹出手了。
在方正直一劍插入他右邊胸口的時候,自然也給足了大長老英禹一個絕對占據優勢的偷襲時機。
“死吧!”六長老當然不會再退,他知道這種時候他必須要拖住方正直,將方正直死死的纏住。
所以,在聲音落下的時候,他的身體也湧出無數道紫色雷火,每一道雷火都如同張開的手掌一樣,朝著四周纏去。
“哢!”一聲輕響。
六長老的眼睛頓時一亮,因為,他知道方正直已經被他的雷火之道給纏住了,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死!
可就在這個時候,令六長老再次震驚的一幕也再次出現了。
因為,那道從側麵襲過來的銀白色光芒竟然到了他的麵前,那種感覺,就仿佛是這一擊打偏了一樣。
打偏了?!
有什麼事情是比兩個人正在生死合作時,一個人卻突然一擊打偏了更令人震顫和不甘心的事呢?
六長老不甘心,他真的是不甘心。
因為,他已經抓住了方正直,那麼,正常而言,方正直就應該要死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連著他自己,同樣要死。
“喲,這是打偏了嗎?”就在六長老心裡幾近絕望的時候,那個淡淡的聲音卻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
然後,他就看到一隻手抓住了那道已經到了他眼前的銀白色光芒,那種感覺如同抓著一個玩具一般。
“怎麼回事?方正直他……他救了我?!”六長老無法置信,但是,事實就是方正直真的把襲向他的那道銀白色的光芒抓住了。
震憾,不可思議。
而就在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一張嘴角勾起了抹笑容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
在那張臉上,他看到了一種輕鬆,或者說是一種源自於內心的強大自信。
再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咽喉處似乎被一股強大到他無法抵抗的力量給扣住。
“喝啊!”一聲暴喝。
整個空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完全崩塌,那是一種淩利到近乎於恐怖氣勢,就像無數把劍將周圍的空間全部撕裂一樣。
而與此同時,六長老也感覺扣住自己咽喉的那股力量正如同一座高山一樣自上而下壓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
六長老的身體便猛的撞在了地上,這一刻,他有一種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完全撞散的感覺,在他的身下,一道道裂口正在不斷的龜裂開來。
劇烈的痛楚傳來。
這樣的一擊,讓他幾近昏厥,但是,他依舊還是強行忍了下來,用儘全身剩餘的氣力,睜著那雙有著微弱紫雷火焰的眼睛。
然後,恐怖的一幕就出現了。
在他的麵前,已經再沒有微笑的臉龐,隻有著一個高足足有著十丈的巨大身影,那是一個如同實質般的黑色影子。
流動著金色雲紋的厚重黑色鎧甲覆蓋在那個身影的身上,黑色的火焰在身影的身上熊熊的燃燒著。
兩隻閃爍著四色光芒的眼睛,正靜靜的盯在他的臉上。
這一刻……
六長老整個人如同雷擊。
因為,在他看到這個巨大黑色身影的一瞬間,也同樣看到了一道被彈開的身體,很顯然,那正是一直站在他身側的大長老英禹。
堂堂九鼎山的大長老英禹,實力達到聖境後期,隻差一步便進到聖境巔峰的大長老英禹,竟然被直接彈開?!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觀刺激,或者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驗。
“轟隆!”一聲巨響,大長老英禹的身體便砸落在了地麵,直接就在布下陣型的九鼎山弟子中間砸出一個深坑。
六長老的眼睛瞪圓了。
他不知道方正直到底施展了什麼樣的手段,也不知道方正直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可有一點他卻知道,如眼前這種如同實質化的‘天神血脈’,他隻在九鼎山的前任門主天行的身上看到過一次。
而那個時候天行在施展這種實質化的天神血脈的時候,那些黑色的鎧甲隻是覆蓋在天行的身上而已,根本就沒有眼前這般巨大如山。
“不用謝我,我就是想親手殺你而已。”方正直的聲音從巨大如山般的身體中響起,接著,他的目光也直接忽略掉了手掌下壓著的六長老,閃爍著四色光芒的眼睛從上而下俯視著大長老英禹和幾百名九鼎山弟子。
“大長老!”
“這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會比天門主的天神血脈還要更加高大!”
“這真的是剛入聖境嗎?”
九鼎山的弟子們望著頭頂上方,踩著巨石上麵的那個居高臨下的巨大身影,臉色已經完全變得一片蒼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也再次開口了:“大長老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剛才那一擊,其實是想趁亂殺了這位陰陽殿的六長老吧?嗬嗬……不錯的想法,這樣一來,我今日若是死了,你們就可以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同時,又間接除掉了一名陰陽殿的長老,而我若是逃了,自然有陰陽殿來為這位六長老報仇,你們九鼎山則可以休身養息,說起來還真的很完美,隻不過,大長老是不是算漏了一點,如果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