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得承認,若沒有這身官袍,他唬不住這一群官兵。
林塵走到兩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小子麵前,沉聲詢問二人。
“二位有什麼冤屈?禦狀要告何人?不妨與我說一說。”
方才喊冤枉的小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截浮木,連忙對林塵說:
“大人,我們是從河東郡而來,狀告河東郡郡守,陳利平。”
“河東郡……”
當初,邱賦春和他說過。
他殺的,正是負責監察河東郡郡守的監察使。
沒想到,邱賦春斬草沒除根,這河東郡郡守逍遙法外。
林塵學得他的邱氏霸王刀。
既如此,邱賦春沒完成的事,理應林塵去完成。
“這陳利平犯什麼罪?”
“大人明鑒,陳利平身為河東郡父母官,卻不把百姓將人看!多年來搜刮民脂民膏!”
“若平時也罷,恰逢今年河東郡大旱,百姓顆粒無收!”
“咱好不容易等到朝廷的賑災糧款,卻被陳利平私吞。”
“他甚至不允許我們這些災民去彆處討活路,免得他之惡行被人知曉!”
“我們實在沒活路,百姓不知餓死多少,才來到京城。”
“求求您,一定要為我們河東郡的百姓做主啊。”
訴苦的小子,一下給林塵跪下磕頭。
他身邊那人一起,把頭磕得很響。
短短兩三下,額頭被路上的碎石子硌破。
林塵將他們攙扶起來。
這陳利平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朝廷賑災糧款都敢吞。
郡守如此,整個河東郡,怕是腐敗得不成樣子!
林塵正愁沒處監察腐敗官員立功。
沒想到,今日碰到這兩人前來告禦狀。
若能把河東郡的郡守拿下,這是他的功績啊!
如今,陛下除欣賞他的詩詞外,沒太看得上他。
若無功績,僅這麼個虛名,對林塵而言是無濟於事。
隻要,他解決河東郡的問題,救河東郡百姓於生死之間,自然能落個好名聲。
“大人請看,這是我們河東郡百姓的狀書,上麵有眾多人畫押!”
“小人所言,絕無半句虛言啊。”
林塵麵前的小子,突然從懷中抽出一卷狀書。
這狀書是絹布。
上麵,有人書寫河東郡郡守的條條罪名,更有無數人畫押的血指印。
黑色的字,紅色的畫押指印,如同一株紅梅盛放。
但,這上麵的罪名,著實比不上紅梅漂亮,甚至這份狀書充滿罪惡氣息。
林塵把狀書收好,冷眼看向官兵。
“此二人涉及河東郡郡守犯罪一案!”
“此事我管,這兩人和我走,你們不得再抓捕他們。”
聞言,為首官兵明顯不悅。
他的上頭下死命令,務必把這兩人抓回去,不能讓他們倆告禦狀。
“大人,這是我們衙門要抓的人!”
“要不,我們先把他們倆帶回去,等您用上,再給您呢?”
真當林塵傻啊,這二人被帶去衙門能有好才怪。
“那我要問問你,這二人若出差池,你能不能負責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