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淩玄沒見到太後。
她的宮女出來,與淩玄說兩句話,淩玄才走。
禦書房中。
龔建和李老元帥見駕。
“臣叩見陛下。”龔建和李老元帥行禮。
淩玄有些煩心,滿不在乎抬手。
“免禮平身,都什麼時候……彆在乎這些俗禮。”
無論是李老元帥,還是龔建,都是他信任的臣子。
如若不然,淩玄這煩心,都不敢明顯表露。
“方才,朕去看望太後。”
“聽她身邊宮女說,太後為那郡公傷心欲絕,都不想見朕。”
此話一出,龔建和李老元帥對視一眼。
兩人都在心中暗叫不好。
太後都不見陛下。
這擺明,是不想給陛下麵子,更不想和陛下扮什麼慈母孝兒。
她極有可能因郡公之死,與陛下徹底撕破臉皮。
“林塵這渾小子比那邱賦春都大膽啊。”
“若他殺的人,是河東郡郡守!朕都不說什麼!但,他竟敢殺郡公!”淩玄冷著臉開口。
龔建和李老元帥拿不準聖心,隻能先請他息怒。
“如今這情況,叫朕怎能不動怒?今日,百官吵嚷著,要處斬林塵。”
“你是怎麼叮囑林塵啊?他不僅魯莽,還比那邱賦春更莽撞。”
“陛下息怒,臣該死。”
龔建跪得痛快麻利。
撲通一聲。
李老元帥聽著,都感覺膝蓋隱隱作痛。
其實,龔建心中有苦難言。
退一步講,這事陛下您沒錯嗎?
是您讓他去河東郡啊,結果出事,全賴他們錦衣衛。
這時,李老元帥開始替林塵和龔建說話。
“陛下明鑒,這事,臣已聽龔指揮使說過。”
“縱使林塵有過!可,到底是郡公有錯在先啊。”
“作為皇親國戚,他無視百姓死活,甚至要虐殺百姓,這是萬萬不應該的事。”
“林塵是護民心切啊!這種情況下,相信無論是誰,都很容易做出衝動之舉吧?”
“望陛下看在這點上,能對林塵開恩。”
淩玄難做啊,“雖是這麼個道理,但太後和宰相的麵子,得照顧一二啊。”
“宰相教子不嚴,有什麼顏麵為他兒子鳴不平?”
李老元帥輕嗤,“怕是平時光顧著搬弄政權,兒子都沒教育好吧。”
“李老元帥,慎言呐。”淩玄又何嘗不知李老元帥所言屬實。
隻是為大局,他不能明說。
“陛下,這是胡千戶所寫的親筆書信,上麵有郡公爺犯罪的詳細經過,請您過目。”
龔建把胡千戶的書信呈給淩玄。
福公公立刻走過來,接過書信遞給淩玄。
淩玄打開看一下,得知河東郡百姓餓得啃樹皮,翻找蟲子吃。
那郡公爺不僅好吃好喝,還宴請河東郡所有官員,收買錦衣衛,更不準百姓動主街兩旁樹木花草。
淩玄氣得麵色鐵青。
特彆是,胡放把郡公爺的狂妄言論,都記在這封信裡。
細節到林塵千辛萬苦前去河東郡,路上所吃的苦和林塵離開時,百姓對他的跪拜相送。
淩玄捏緊手中書信,強忍著才沒把麵前桌案掀翻。
“豈有此理!畜生,簡直是畜生不如!”
“朕抬舉他為郡公爺,他竟那麼殘暴不仁,那麼禍害河東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