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朔完全可以反咬林塵一口,說他是在胡說八道汙蔑他。
周圍有些人,都在懷疑林塵這話的真假。
可惜,林朔不打自招啊!
他那一臉難堪到無地自容的表情,分明是被人揭短後的模樣。
這由不得,他們不信林塵。
林朔雙手死死攥緊,發覺彆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他臉上無光,一雙陰鷙的眸子盯著林塵。
若能行,他真想把林塵剝皮抽筋,讓他後悔這麼對他。
“你看什麼看!再敢多看一眼,我們把你眼珠子剜出來喂狗!”
這時,無關緊要之人,開始以正常音量談論林朔。
“你說,他還不走,在這兒自取其辱有什麼意思啊?”
“你們說,他在廣陵郡做什麼事,才會在當地混不下去跑來京城混日子?”
“不會是還未婚,與姑娘珠胎暗結吧?”
“誰知道呢!我若是他,真沒臉繼續待下去。”
聞言,林塵眼底浮現淡淡嘲弄之色。
僅是這樣,已叫林朔萬分難堪嗎?
他那外室上位的娘,吃人家絕戶的爹,林塵都還沒有提呢!
徐白梅這女人,典型的目光短淺,沒有格局。
明知她兒子走仕途,有她這麼個外室上位不檢點的娘是汙點。
她平日裡還那麼惡毒,一點都不真正替林朔考慮。
林塵根本不用想,他若把林朔的身份曝光。
這些大戶人家嫡出的公子哥,肯定會徹底瞧不上他。
林朔確實沒臉繼續再待下去,他轉身離開。
他一身文人長袍,許是走得太著急。
林朔踩到衣袍,居然還摔一個狗吃屎。
蘇勃、方開、任文東等人哄笑出聲。
林朔更覺得無地自容,爬起來跑出教坊司。
至此鬨劇結束。
問雪看向胡放,對他輕柔開口:“胡千戶若不嫌棄,請移步到奴家閨房,飲一杯酒水,暖身可好?”
此話一出,在場大部分人,都驚呆在原地。
憑一首詩,胡千戶這等粗人,竟能成為問雪姑娘的入幕之賓。
這讓他們一眾文人顏麵何存!顏麵何存啊!
更重要的是,那麼一個大美人兒,要叫胡放一介武夫拿去清白啊!
胡放滿臉驚愕。
他大腦一片空白,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完全忘記該怎麼辦。
本來能與問雪說上幾句話,胡放已知足。
沒想到,他還有機會與問雪共飲。
“老胡,你趕緊答應啊!”林塵都替老胡著急。
這家夥在問雪麵前太老實木訥吧。
胡放回過神來,連忙對問雪頷首:“與問雪姑娘共飲,是我的榮幸。”
“那請胡千戶和奴家來吧。”問雪一笑,眉眼彎彎,好似一輪月牙。
老胡這麼跟著問雪離開。
他那個呆傻模樣,好像被妖怪蠱惑心智一樣。
林塵失笑直搖頭。
任文東他們幾個都很激動。
胡放都已走遠,他們還在哄笑打趣。
方開衝到林塵麵前,諂媚討好地開口:“林塵,好哥們!你幫我寫一首詩唄!我想借花獻佛,送給若夢姑娘。”
“你丫不是成婚了嗎?!我這人有底線!老胡和問雪,男未婚女未嫁,我能撮合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