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致決定將【染血白布】的歸屬權交給最大功勞的周科後,幾人相互道彆。
令狐詩雨是最先離開的。
“我們就此分道揚鑣,最好後半生永不再見。”這句話她是盯著周科說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跳入門後的碧藍天空之中,渺無音訊。
再者是路易斯,這位基佬表現得友好許多,離開的時候一邊揮手,一邊拋著媚眼:
“小美人們,日後我們一定有機會重續美好的姻緣,等我喲~。”
就周科個人而言,他更想要令狐詩雨跟路易斯的台詞交換一下。
李華第三個離開,受著傷的他不能多待,在腎上腺素消退後,他痛得咦哇鬼叫,嚷嚷著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叫救護車。
殘破不堪的賓館很快就獨留周科一人。
他沒有離開,隨便找了個地方慵懶地坐了半個多小時。
期間他撩起校服襯衫,腹部側邊像是烙印在上邊的“活”字漸漸消弭。
嚴格意義上來說,周科殺了陳敏群,早就被判定為加入【內鬼】陣營,並且獲得保命的資格。
若是最後沒有通關,周科亦可存活,做兩手準備是他的習慣。
“房間配置的優劣,設定【內鬼】,在彆的房間留下揭露內鬼的情報,乃至電話的次數限製為的都是讓我們萌生猜疑和間隙,無法達成協作。”
周科無聊地拋弄小折疊刀,麵對開闊無人的空間自言自語:“惡趣味的遊戲。”
他先後看向眼鏡男和陳敏群屍體的方向,挖苦地笑了笑,“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齊心協力一點就能多活下來幾個人來著。”
周先生算是看透徹了。
這個【鬼金羊之門】考驗的不單單是智慧,還有人心。
正如他所形容的那般,這是一場充斥著惡趣味的遊戲,亦是一場供人取樂的滑稽戲劇。
“既然是一場好戲,那肯定得坐在距離最近、視野最好的特等席觀賞,我說的對嘛?”
周科微微垂下眼眸,望向1號房間的無頭屍體所在的方位。
而在下一秒,那具無頭屍骸扭動著胳膊,以拱橋的姿態緩緩起身。
他身上的校服衣物在一點點地模糊、變化,最後化為一套無比合身的深黑色燕尾服。
隻是脖頸上方仍舊是空蕩蕩的,看得讓人心裡發毛。
他歪著僅剩的半截脖子,好像在發出疑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神奇的是,周科還真讀懂了意思,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走廊的牆壁:“那裡不是明寫著嘛。”
【大門敞開,消滅惡靈】
牆壁上的前半段話褪去顏色,後半段話卻依舊鮮紅欲滴。
【大門敞開】的褪色,說明他們已經完成了這項任務。
【消滅惡靈】仍在,代表惡靈仍在。
“這也是一個文字遊戲,表麵上告訴我們消滅惡靈的方法是開啟大門。
但是我按照先前規則的尿性推算,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這上下兩段其實是分開的。”
“大門敞開和消滅惡靈是兩種不同的通關方式。”周科怡然自得地說,“然後我就想到了你。”
啪啪啪
無首人鼓著手掌從房間走出,他脖子的肌肉擰動,似乎是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文字,又重新看向周科。
於此,毫無征兆的!
周科手裡拋弄的小折疊刀忽然斷裂成數截,鋼鐵鍛鑄的刃麵剛硬鋒利,隻是隨重力滑落就在他的手掌邊刮出幾道血痕。
“這算是警告嘛?”周科目光始終落在無首人身上,叮鈴叮鈴的刀片墜地聲也沒有分散他的視線。
無首人雙手背在腰後,非常紳士地做了個點頭的動作,又攤開一臂,指向樓梯拐角的大門方向。
戲劇早已送上致辭,周科這位敬業的演員該時候退回幕布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