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她也稱得上是一位天才,花錢上的天才,幾乎是以一己之力虧空國家財庫,也是少有的被人民推上斷頭台的王後,落得個摸不著頭腦的下場。”
“你這話說得才讓我摸不著頭腦。”唐紅檸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兩人閒扯間,謝鋒與夏桑鬆的交鋒已然開始。
“去吧,瑪麗。”夏桑鬆溫聲輕喝。
一柄像是拆卸出來的長方形的鍘刀從《斷頭王後》的掌心處延伸而出,弑殺生靈的寒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手持與人同高的大型鍘刀,《斷頭王後》扭著僵硬的步伐,直迎謝鋒。
玩偶軀體看似由柔軟的棉花構成,實則踏出的每一步都會激起厚重的塵埃。
有時候,可愛的外表未必意味著好對付。
看著《斷頭王後》一步一步地接近謝鋒,而謝鋒卻遲遲沒有喚出真理,夏桑鬆覺得已有七成勝算,“哼,空口大話,黔驢技窮。”
許多人都意識不到,藏匿在巨大玩偶的威懾力背後,他的真理特性才是最為危險的。
《斷頭王後》每一次沒有命中的攻擊,都會累計到下一次攻擊,一次再一次,無窮無儘,直到攻擊命中為止。
簡而概之,即是隨著對手的閃躲,《斷頭王後》的攻擊力會無限疊加。
可若是不躲夏桑鬆望向鋒銳無比的鍘刀,恐怕第一擊就能要了小命。
“來吧,讓我看看你是怎麼狼狽逃竄的?”
大失所望的是,謝鋒沒有采取夏桑鬆所期望的躲閃。
他仿佛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視巨大玩偶於無物,依舊是沿著無比筆直的直線邁步走來。
頭頂正上方,鍘刀的陰影近乎快要將他的健碩身形全部遮蔽。
“你瘋了嗎?!”夏桑鬆一時有些慌張,不知道對方是在打什麼主意。
應戰歸應戰,他可不想入學報到第一天就鬨出人命,連忙操縱《斷頭王後》轉向往肩膀位置砍落。
隻是他的這番擔心,顯然是自作多情。
咕嚕——
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能夠輕而易舉將肌肉和骨骼一分兩斷的鍘刀被遏製住了。
沒有血花飛濺,沒有骨肉分離,沒有慘叫痛呼。
謝鋒肩膀處翻湧出流線型的浪花,碧藍蕩漾,充盈著勃發的生機。
而偏偏就是如此細弱的東西,把堅硬銳利的鍘刀拒之外側。
“不可能”夏桑鬆當然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命令《斷頭王後》連續發動攻擊。
鍘刀起起落落,揮斬出的儘是水流滾動的細響。
攻擊每每快要接觸到謝鋒的身體,涓涓清水就像是一麵有意識的護罩在體表流轉,守護在外。
“哼,就這?”謝鋒蔑視地瞥了一眼不知道多少次砍動的鍘刀,“你是在給我撓癢癢嗎!”
他舉起單手,五指握拳,震聲擺動腰部——“衝拳!”
這一回,碧藍的海水於拳骨間彙成暗流,激發出來的是猶如海嘯的浩瀚不息。
簡單樸素的拳頭砸在玩偶腹部,體型龐大的後者頃刻間遭受到不亞於列車衝撞的動能。
轟然一聲倒飛出去,直直彈飛到學院圍牆,磚瓦倒塌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