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間,醉酒少年又拿起酒瓶,往嘴裡灌了好幾口。
直至瓶內滴酒不剩,才遺憾倚倒在桌邊,醉醺醺地看向周科和朱子恩:“對了,‘與君初相識",我還沒跟你們自我介紹一番呢?”
“我姓我姓什麼來著?誒,我又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哼哼停停,仰天晃地了好一會兒,動作嫻熟地開出一瓶新酒,抿了一口道:“‘青山不識我姓字,我亦不識青山名"哈哈哈,算了,不重要!”
“無名兄,好詩,好雅。”
麵對此等不正常的酒鬼,周科倒是覺得彆有一番樂趣,拍著手掌附和。
他還順手牽了桌上的一瓶未開封的啤酒,自顧自地對飲起來。
“”看著愉快碰杯的兩人,朱子恩已經對自己的大學生活徹底絕望了。
這時,醉酒少年啪嗒一下搭過朱子恩的肩膀,樂嗬嗬地說:“朋友,我跟你說哦,學院的商場太讚了!它可以預支學分抵扣買酒,我的學分已經是個負數啦,哈哈哈哈。”
朱子恩聞言,完全不知道對方在笑些什麼。
負數學分,不就得被退學了?
這家夥剛報到兩天就要退學了?都可以去刷新吉尼斯世界記錄了吧?!如果真的有世界上最快被退學比賽的話!
“啊,居然這麼便利,正好我身上的錢也用光了。”周科撚著下巴沉吟。
那架勢,頗有一種時刻準備將學分刷爆的趕腳。
“喂,怎麼連你也來啊?省狀元的獎學金不應該有好幾十萬的嗎?你買了什麼鬼東西花完的?”朱子恩內心瘋狂吐槽。
他心累啊,今天對他精神上的摧殘要遠超十八年疊加起來的苦日子。
就在朱子恩猶豫著是否要逃離這個宿舍,然後去找老師申請換宿的時候,肩膀上的手驟然發力,把他拖著帶進了宿舍。
乒乒乓乓的玻璃瓶聲被鞋子碰個不停,仿佛裡麵不是臥榻休息的地方,而是一個廢品回收站。
“媽媽!”以為要被宰殺當做下酒菜,朱子恩差點就喊出聲了。
然而周科和醉酒少年隻是將他帶到陽台。
“下雪了。”
周科攤出手掌,恰有一枚六角形的冰晶躺落在掌心,很快被體溫融化,模糊形狀,化成了一滴清涼的水。
這是他第一次看雪。
也是燕城今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糟糕,我怎麼唱起來了。
周科搖了搖頭,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已經十一月份了啊”
距離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有多。
這段日子裡,他道彆了許多人和物,又新交了許多人和物。
時光荏苒,好像什麼東西都在進行著他最為討厭的無法被確定的變化
“不過偶爾的時候,這種變化也不錯。”周科輕輕摸了摸小拇指指骨,“童心,出來看雪了。”
“好美。”同為百越省出身,同樣沒有看過雪的朱子雙眼癡迷。
下雪的時候,天色已是有些暗淡,雲朵卻仍舊潔白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