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到周科閱讀完畢,便將全部尋人啟事按失蹤日期的先後整齊排序。
“失蹤總數162名學生,初一至初三皆有,班級間找不到規律,性彆也是隨機。”
說著,他單獨取出最頂上的一張尋人啟事,說道:
“為數不多可以確認的是最早出事的學生是在2004年7月13日失蹤的。”
周科沒有去看底下的第二張尋人啟事,單憑記憶力念道:
“第二位失蹤的日期是7月20日,恰好在第一位失蹤後的第七天,頭七回魂是吧........”
接過第一張失蹤者的尋人啟事,周科看著上邊的麵容扭曲成螺旋的照片,內心毫無波瀾。
因為不僅這一張,其他的所有尋人啟事的照片都看不清人臉。
好似模樣和存在都被奪走,永遠迷失在深淵之中。
雖然臉看不真切,但是從那紮著雙馬尾的發型來判斷,對方應該是一位小女孩。
“初二學生,性格靦腆害羞,下午放學後在校內失蹤。出門時隨身攜帶一個籃球,至今人與籃球皆未找回........”其實尋人啟事上的特征描述還有許多,隻是年代久遠,大部分字跡早已掉色模糊。
砰。
恰好是周科和胡悲河念完這一段的時候,辦公室外麵突然響起一聲籃球落地的聲音。
兩人透過灰塵蒙蔽的窗戶往外望去,一個球狀的影子正受到反彈,從地麵高高蹦起。
周科下意識以為那是尋人啟事裡的籃球,剛想吐槽巧合來得太突然。
可是下一秒,他瞥見了球狀影子向兩邊紮出的類似於雙馬尾辮子的東西。
“哈........”他低頭重新掃了一眼小女孩紮著雙馬尾的無臉照片,默默憋回吐槽,朝胡悲河示意了一個眼神。
後者同樣察覺到異樣,回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們都知道,身處辦公室內是不會受到幻覺影響的。
因此外麵的東西絕不是幻覺。
兩人僵持著,一動不動,片言不發,像是兩尊雕塑。
唯有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窗外一彈一跳的影子,同時積蓄著以太,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砰,砰,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紮有雙馬尾的球狀影子依然在窗外上下彈跳著。
明明看不見有人拍打,動力卻仿若無窮無儘。
砰,砰,砰。
影子一上一下,每一聲都彈跳在兩人心臟,沉悶壓抑。
周科默算著時間,胡悲河時刻留意著手表。
等到五分鐘過去,見影子仍然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兩人的臉色皆是顯出不耐煩的神情。
“嚇一嚇就得了,彆得寸進尺啊。”周科輕聲放下饑渴提燈,脖頸處的芬裡爾幽藍燎燃。
胡悲河沒有那麼多的自言自語,他袖間的黃金手套悄無聲息地融化著,最後化成了一麵長滿尖刺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