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一路上,凡是遇到的屍體,夏桑鬆都會指揮玩偶用鍘刀反複砍切,以確保特彆狡猾的感染者不是在裝死伏擊。
不過朱子恩卻是覺得沒有必要。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周科曾告知了一些信息,比如感染者見到人類會發出撕心裂肺的笑聲。
那種狂笑如同野獸的本能,是壓抑不住的,所以不存在感染者偽裝成屍體的可能。
隻是夏桑鬆沒那麼信任周科,行動仍是根據自身的判斷為主。
“你看起來很膽小,朱子恩。”或許是車廂過於安靜,路程過於乏味,夏桑鬆忽然閒聊起來。
“啊!”沒想到會被搭話,本就神經敏感的朱子恩抖了一抖,有些尷尬地應道:“哈哈........有嗎?我隻是比較謹慎。”
“我看過你的資料。”夏桑鬆掃視著四周,嘴上話音不斷,“實話實說........自那一敗之後,我調查過所有新生的資料。”
朱子恩呆了一呆,他知道對方說的“一敗”是指在校門口對戰謝鋒的那一次,心裡吐槽道:
“我靠,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彆牽上我們啊,難不成還想怕硬欺軟,在我們這兒找回場子不成?”
夏桑鬆不知道自已被腹誹了一遍,自顧自地說道:“你的文化成績中等,體育成績中等,長相身材中等,連魔導師考試的成績也是中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周科會把唐紅檸叫做龍套女,但是在我眼中,你才是最符合龍套定位的那一個人,屬於融在人海裡一眨眼就找不到的薄弱存在感。”
“哈哈哈,跑龍套!”走在最前麵的玩偶聞言發出空靈的嘲笑聲,又很快被夏桑鬆製止。
“存在感薄弱還真是對不起!”朱子恩隻敢用彆人聽不到的音量小聲嘟囔。
“不要誤會,我們不是在消遣你或者侮辱你。”夏桑鬆抬頭,深情地凝望著在前方開路的玩偶,“瑪麗小姐偶爾的時候會有些腹黑,但是她的內心是潔白的。”
“靠靠靠,這貨跟自已的真理唱雙簧呢........”朱子恩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管什麼紳士風度,讓唐同學來陪這個戀物癖死宅算了!”
“我知道,我知道,哈哈。”他內心嫌惡萬千,表麵上卻還是和和氣氣的附和著。
“你不介意就再好不過.........說那麼多,其實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走過一節節暫時沒有出現異樣的車廂,踏過一路路慘烈的屍山血海,夏桑鬆不忍地皺下眉頭,“你為什麼會想要成為一名魔導師呢?”
“咳.........”朱子恩緊緊捂著口鼻處的紙尿片,基本沒有怎麼聽進去。
先前專注於搏殺逃命還好,現在注意力沒有被分散,眼前的場景不論是對視覺還是嗅覺,都形成了極大的衝擊力。
尤其是某些屍骸被感染者當成娛樂的玩具,死相歪曲得像是連續打了好幾個結的翻花繩,近乎看不出人形,讓他的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直到夏桑鬆重複了一遍問題,朱子恩才姍姍適應過來。
“為什麼要成為魔導師?”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總不能庸俗地坦白,說自已隻是想名校畢業,考編協會,然後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最終走上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