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淑心裡再次咯噔一下,她語氣頗為不善的道:“婚禮?呂宏宇你不感覺你逼得太緊了一些嗎?”
呂宏宇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省城笑道:“緊嗎?我們過年的時候就已經訂婚了,眼看這一年又要過去了,作為我的未婚妻,你不感覺應該把我們的婚禮提上日程了嗎?
對了,這事其實也不是我提出來的,是你家提出來的,你也知道,我們處在這個位置上,需要一個穩定的婚姻關係,所以我感覺趁著過年,我們就把婚結了算了。
也讓我們雙方父母、長輩放心,你說那?”
安卿淑用力握緊了手機道:“你做夢,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呂宏宇並沒生氣,反而是溫和的笑道:“彆耍小孩子脾氣了,你也知道結婚不結婚這事,由不得你跟我,所以我勸你還是認命吧。
你的小男人,這輩子隻能是個普通人,我知道你在算計什麼,你想讓他成長到讓你家足夠重視的程度,這樣你就可以悔婚了。
但你認為,我們呂家可能讓他真的成長起來嗎?實話跟你說,也就是他爺爺蘇存劍還在,我爺爺念舊情,不然你以為就是讓他免職這麼簡單?
小女孩你該長大了,彆那麼天真了,距離過年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婚禮的事,我會儘可能滿足你的要求,好了,早點睡。”
呂宏宇說到這直接掛了電話,他抿了一口紅酒,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省城,心情相當好。
之所以現在才動蘇榆北,到也不全是因為蘇存劍,而是因為當初蘇榆北立的那份功,讓他簡在帝心。
這節骨眼對蘇榆北下手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不管是呂宏宇還是呂家都選擇等待。
過了這麼長時間,時機已經成熟了,又恰巧蹦出來個舉報蘇榆北的馮建東,所以呂家選擇動手了。
對於呂家來說,威脅必須消滅在萌芽狀態,之所以沒一腳踩死蘇榆北,也是不想真跟蘇存劍魚死網破。
但蘇存劍那天死了的話,心眼不大的呂家不介意把蘇榆北徹底踩死,就像是踩死一隻討人厭的蟑螂。
安卿淑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她以為自己能辦成這件事,掙脫身上的枷鎖,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現在安卿淑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天真,有多可笑了,打出生就栓在她身上的枷鎖那是那麼好打開的?
安卿淑不想認命,可卻悲哀的發現,此時她想不認命都不行。
生在這樣的人家,安卿淑是人人羨慕的天之嬌女,她也足夠優秀,可實際上她也不過是家裡的一枚換取利益的棋子而已,她人生的路由不得她去安排。
眼淚無聲的滑落,安卿淑的身體都在顫抖,她想哭,但卻又拚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此時安卿淑很想見到蘇榆北,撲在他懷裡,讓這個小男人幫她去背負這沉重得壓得她喘過氣的枷鎖。
可那個小男人現在卻是自身難保,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幫她。
安卿淑此時已經是感到絕望了,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她想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