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修煉到了聚氣六層?”
一大早無生殿裡就聽到武鳴童的咆哮聲。
武鳴童覺得不對勁,昨天看他的時候,這小子修為毫無進步,怎麼一夜之間就蹦到了聚氣六層。
“確實是聚氣六層,我反複確認過了。”
李長老躺在椅子上,連續兩次被獸王拍在地上,饒是入道境的強者也受不了,這段時間一直躺在椅子上,處於半癱瘓的狀態。
“那也不行,我反對。”
執法堂長老孤白虹立刻跳出來反對張俊參加下一輪競技賽。
“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他既然有這個想法,你攔得住這一次,攔不住下一次。”
“那也不行,老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公報私仇,至於這麼小家子氣麼。”
“嘿你這話說的,我老李哪有這樣分不清輕重,以前他是個普通弟子就算了,現在他都是坊主了,我怎麼還會和他作對。”
李長老說著側過頭:“不行就投票吧,但先說好,你們不讓他參加,你們自己去和他說,我不去。”
幾位長老麵麵相視,對望一眼,片刻還是武鳴童牽頭:“老了,老了,也沒了當年的氣魄,咱們以前誰不是一路搏殺出來的,我們可以給他資源,給他靈石,可機緣呢?沒有機緣他根本走不遠,這東西隻有競技場裡有,除非你們願意讓你們的弟子,把自己拚命奪得的機緣,交給他。”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了。
機緣這種東西很難說得清楚,就拿老三黃毛來說,在經曆了詛咒祭壇的瘋狂折磨後,他反而是那場競技賽最大的贏家。
詛咒之軀,諸邪護體。
就算是阿鬥有神靈血脈,可論潛力,黃毛也未必比它差多少。
武鳴童說出此話,大家也沒有反對下去的理由,隻能紛紛表示同意。
“嘿,那就這樣吧,三天後,這小子是死是活,競技場上見!”
李長老說完,擺了擺手,兩名童子就抬著他的椅子走出無生殿。
路上,給李長老抬著椅子的道童,有些不忿地說道:“師祖,這小子害得你兩次受傷,您怎麼還幫他呢。“
這位道童正是之前被張俊打破腦袋的那位童子。
張俊和阿鬥的事情,他自是不會知曉,隻覺得自家祖師突然對這小子格外仁慈,若是換作彆人,少不了將其抽筋拔骨,碎屍萬段。
李長老瞄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
道童也不會看臉色,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張俊的壞話。
“若不是當初師祖你把他打發到了禦獸坊,哪裡有這小子今天,如今求到您這邊,連個道歉的話都不會說,簡直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正當道童喋喋不休之際,冷不丁就感覺肩膀上落下來一隻手掌,道童不耐煩地抖了抖肩膀,可他回頭一瞧,卻見張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旁。
看著張俊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道童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兩手一滑,差點把李長老當作暗器給丟出去。
幸虧是張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椅子杆,穩穩當當地接住椅子。
不然這一下也夠讓李長老受的了。
“你……你……你要乾什麼!!”
道童嚇得呆在原地,一時連話都說不利索。
李長老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張俊:“小子,伱這身法哪學的,我怎麼就沒見過??”
“逐影步,還沒學利索,所以有點四不像。”
“逐影步……哦,有這門身法,好像很多年沒人練了,這套身法修煉起來可不容易,練了很久了吧。“
張俊配合著李長老的話,點頭回應道:“嗯,學了小半年了。”
“小子藏得倒是挺好,不過也瞞不過我的眼睛,這套身法你才剛入門,還是回去多練練去吧。”
李長老洋洋得意,用著長輩的口吻訓斥道。
隻是他哪裡知道,這門身法,張俊僅僅隻是學習了一個早晨的功夫,就已經摸索到了門檻。
之所以如此簡單,說起來還是因為血海棠給自己的那套拳法,
開始張俊試了幾次也沒成功,索性就不練了,轉而打起了血海棠那套拳法。
這套拳法,正剛逆柔,一套打下來後,渾身筋骨張開,再重新練習逐影步後,張俊就驚訝地發現,之前晦澀難通的地方,頓時變得如魚得水,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一步踩出去,身影鬼祟如影,無聲無息,最適合近身纏鬥。
方才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道童身後,用的就是這套步法,可除了李長老,前後兩位道童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這次多謝李長老幫忙,晚輩感激不儘,說來也巧,今天打掃狗籠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儲物袋,想來應該是李長老您之前丟的。”
張俊隨手將之前李長老的儲物袋還給他。
畢竟這上麵有李長老的精神烙印,自己也沒有暴力強拆的能力,既然李長老這次幫了他,張俊也不會小家子氣,儲物袋還給他,也算是還了對方一個人情。
李長老接過儲物袋,目光還是忍不住看到張俊手上的玉扳指和他腳上的靴子。
可惜,張俊的厚臉皮,渾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大方方和李長老道謝後,就把手上的椅子杆還給道童:“禦獸坊還有一堆事,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張俊說完就轉身跳進樹叢裡,幾個箭步身影就在陰影中扭曲起來,直至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