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視頻裡張俊和許來的情況可都不樂觀,這才一會的工夫沒看到,兩人周圍就被濃厚的煞氣給包圍了,這樣下去,恐怕是必死無疑。
但老道反而很淡定。
“不急,因果自有天定,輪不到我們才操心。”
這下眾人心裡也開始拿不準了,不知道妙真道人究竟是打著什麼算盤。
妙真道人這般淡定的神態,反而讓眾人越發緊張。
生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保不齊這就是扣著他們,如若是待會自己徒弟死了,便是要把他們一起殺了陪葬都有可能。
一想到此,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再沒有之前向妙真道人叫板的底氣。
“道長,這兩孩子是無辜的,要不然還是讓公司出手吧,還來得及。”
公司負責人再次端起一杯茶送到妙真道人麵前。
結果依舊是被妙真道人輕輕撥開。
“不用。”
這下墳頭老鬼也坐不住了,苦著臉:“道長,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老家夥償命不要緊,可就此掀起腥風血雨,又是何必呢。”
聽到墳頭老鬼此話,妙真疑惑地瞄了他一眼:“我是出家人,我可從沒說過要你們來抵命,我說了,從始至終,我隻想給我徒兒洗刷冤屈。”
這下眾人更搞不清楚妙真道人的想法了。
“那……崔二胡呢?”
墳頭老鬼指了指視頻中的崔二胡。
這可是當年害死你徒弟的元凶,你現在不趕過去,不僅你二徒弟不保,恐怕崔二胡也要逃之夭夭去了。
然而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
妙真道人聞言,非但沒有回應,反而是笑盈盈地看著前方的戲台。
“這是唱到了什麼戲了?”
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你徒弟都快死了,凶手馬上就要跑路了,你這時候還問什麼戲?
有人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豫劇,鬼怨。”
妙真道人聞言點了下頭,端起一杯茶盞:“喝茶,看戲。”
眾人:……
天色蒙蒙發亮,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村口一戶人家的房門打開,清潔工老王頭就已經提著掃把從家裡走出來,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其實該打掃的,昨天晚上就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
出來大概再粗略地掃一下樹葉什麼的,也就基本上沒什麼事情,找個地方吃個早餐,休息一陣就行。
正當老王頭鎖上房門,提著掃把準備往外走的時候。
頭頂突然一花,一片白花花的紙錢落在自己麵前。
不等他回過神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萬千引路的白紙像是雪花一樣飄下來。
“嘿,誰啊這是……”
看著滿天飄落的雪花,老王頭頓時就惱了,回頭一瞧,
“我的媽耶!!”
等他回頭看清楚身後的隊伍之後,饒是活了一把年紀的老王頭,也嚇得渾身哆嗦,趕忙把大門重新打開,一頭鑽了進去。
村口,一支白花花的隊伍,在淩晨朦朧的晨光中前行。
一對童男童女,身上捆著鈴鐺,手上提著花籃,撒著紙錢,迎風開路。
三個老人走在送喪頭前,高舉殯幡紙牛紙馬開道。
後麵四個小夥子抬著一口棺材,周圍跟著幾個穿著孝服的身影,一路蹦著跳著往前走,淒厲的嗩呐聲,與他們詭異的步伐混合在一起,畫麵陰森神秘,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一眼往後瞧去看不見隊伍尾巴,無窮無儘的陰間玩意兒,如同進了陰曹地府。
沿街滿天的陰財紙寶揮灑,這樣一場大殯,就是老些年月也很難見到。
更不要說現如今的時代。
哪裡有人見過這麼龐大的陣仗。
方才嚇得躲回家裡的老王頭,悄悄爬上二樓窗戶口,探出腦袋往下一瞧。
看著這長長的隊伍直奔向遠處的道觀方向,猶如一條白色長龍一般的浩大。
“這是大殯啊,誰家啊這是。”
旋即,老王頭突然瞪大眼睛,看著那口棺材,隻見棺材蓋並未合上,再往裡麵一瞧。
“空的?”
他楞然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空棺材,這莫不是去接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