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課本上有一些幺妹以前沒有聽過的古詩,裡麵還夾雜著幾個她不認識的字。
陳燁教了一遍她就會念了。
等陳燁去給剛睡醒的時安時宜穿衣服的工夫,幺妹就將那幾首古詩全背下來了。
“不止如此,她竟然還會默寫,一個字都沒錯。”
包括她之前不認識的那幾個字。
徐婉寧不理解陳燁的震驚,懵懵地問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正常嗎?”陳燁甚至忘了自己溫文淡雅的人設,徒然拔高了聲音。
時安時宜以為媽媽生氣了,頓時哭了起來。
大春幺妹動作嫻熟地一人抱了一個,“弟弟乖,不哭啊。”
“姐姐抱,不哭。”
“不哭。”
“你是不知道,我娘家那邊有一個親戚,六歲生日那天,從一數到了一百,還是在有人提醒的情況下,就這,都被人誇讚了很久。要是被他們知道大春還不滿六歲,就能做一百以內的加減法了,可不得嚇壞了。”
徐婉寧一開始還不理解陳燁為什麼會這麼震驚,聽完她的話,頓時恍然大悟。
這可是七十年代啊,能上學的孩子本就不多,而教書的老師更是少之又少,有些甚至自己都是半吊子,能教出什麼好學生來?
而徐婉寧卻是經曆過五三折磨的高考生,再加上後世的那些小孩子,個個兒從兩三歲就開始被安排著學習。
課本上的內容隻是極小的一部分,什麼奧數啊,口算啊,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市麵上找不到的。
所以後世的小孩子,沒幾個不聰明的。
像大春幺妹這樣的,也隻是中等水平,畢竟也才認真地學了半年,能達到這種程度,徐婉寧已經很滿足了。
但她完全忽略了,如此“普通”的大春和幺妹,在七十年代是多麼炸裂的存在。
從她大嫂遏製不住的狂喜表情中,可見一斑。
“大嫂,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不否認他們倆確實很聰明,但我覺得,這很大程度歸功於他們每天都有認真學習功課。”
徐婉寧將自己這半年來如何盯著大春幺妹學習的情況和陳燁說了一遍。
“我當時就想著,倆孩子要跟我一起待在大江村,至多隻能在鎮上的村小學上學,無形中就和大城市的孩子拉開了距離。我不想他們落後太多,所以一直督促著他們學習。”
“不管怎麼說,大春和幺妹始終是我見過最聰明伶俐的孩子。阿寧,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大嫂你說。”
“你也知道,我父母都是教書的,雖然現在學校大多停課,他們也無事可乾,但一輩子教書育人慣了,看見好苗子就想自己親自教。”
“當然,我不是說你教的不好,我就是覺得,大春幺妹已經展示出了他們在學習上麵的天賦,就不能白白浪費了。”
“不如,讓他們留在京市,讓我爸媽親自教導他們。”
徐婉寧一臉震驚。
沒想到陳燁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