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呢!徐知青,這事兒你辦的太不敞亮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咱大江村內部的事情,你鬨到公安局去,事情可不就鬨大了?萬一要影響到我們大隊評優咋辦?要是我們大隊今年沒有評上優秀,你付得起責任嗎!”
“以前覺得徐知青是個懂事兒的,沒想到你心眼這麼小,就是丟了點東西,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
徐婉寧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了周遭人對她的指責。
徐婉寧忍不住拍手稱快。
“我活了二十幾年,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了。”
“是,沒錯,我們家人都能掙錢,但這是我們憑本事掙來的!我家丟了東西,追究小偷是我們的權利吧?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變成我的不是了?”
“還有,我一直覺得咱們大江村的鄉親們一直都很團結,鄉裡和睦,沒錯,大家確實很和睦,隻是將我們一家人排除在外罷了。不對,應該是將我這個外人排除出去了!”
“嫁到大江村幾年,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大家的事兒吧?怎麼到了你們嘴裡,我就變得一無是處了呢?”
林荃在一旁幫腔:“我也想知道,我嫂子怎麼著你們了,用得著你們這麼多人上趕著說她的不是?”
“姑且先不說彆的,就說建在咱大江村的分廠,要不是我嫂子的關係,那分廠能建到大江村嗎?要是建不到大江村,咱們的村民能得到這份輕鬆又掙錢的工作嗎?”
“還有,我嫂子做出了黃桃罐頭和橙子罐頭,單單是黃桃和橙子的需求量,就讓你們小賺了一筆吧?你們一個個的不記著我嫂子的好,反而說她的不是?”
“我呸,全都是一群不要臉的東西!”
林荃的話很直白,扯開了那層遮羞布。
剛才首當其衝說徐婉寧不是的那幾人,紛紛紅了臉。
不是羞的,是氣的。
這林家小閨女以前是個文靜軟弱的,嫁到戴家去沒少受蹉跎,咋回到大江村沒幾個月,就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還有她那叫什麼話?
都是鄉裡鄉親的,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他們也沒有不念著徐知青的好,隻是她報公安這事兒,辦的實在不敞亮!
“不就是幾斤米麵和幾個破了口的碗嗎?徐知青,你一個月二十四塊錢的工資,夠置辦多少東西了?沒必要鬨到人儘皆知的程度吧?”
“更何況你們走之前,可是將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帶走了,這可不就是防著咱們嘛?都是鄉裡鄉親的,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小心眼!”
“啊對對對,我就是小心眼兒!看來嬸子對我家有多少東西了如指掌啊,想必沒少趁我不在的時候進我家瞧吧?”
“我才沒有,你可彆血口噴人!”
公安可還沒走遠呢,要是這話被公安聽到,指不定將她當做嫌疑人給抓走。
這嬸子縮了縮脖子,也不敢衝鋒陷陣了,默默躲在了人群中間。
徐婉寧實在疲於應付這群無知又愛無理取鬨的村婦。
她並不鄙視農村人,她鄙視的是那群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還死不悔改,認為自己沒錯的人。
而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經過這件事兒,也讓她看明白了,有些人的心,怎麼都捂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