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敏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張蓋過公賬,簽過字的證明。
“早在六天前,就有一個叫戴山的人支走了五百塊錢,三天前,一個叫戴河的又支走了兩百塊。戴廣林住院到現在,已經花銷了四百多塊錢,賬麵上就剩下一百多了。”
戴母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誰?支走了多少錢?”
“戴山,支走了五百,戴河支走了兩百。”
隔著一段距離,林荃瞥了眼毛敏手中的證明,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筆五百塊錢的支出,簽字的筆跡是戴偉的,而另外一個她不認識。
應該就是戴家老大老二兄弟倆的其中一個。
戴偉為什麼要用他哥哥的名字來簽字,林荃想不通緣由,她現在隻想知道,戴偉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可是五百塊錢啊!
他拿了這筆錢做了什麼?錢又去哪兒了?
五百塊都夠京市的四口之家生活大半年了,他懷揣巨款,為什麼又要賣掉房子裡的家具?
饒是林荃想破了腦袋,也百思不得其解。
而同樣不理解的還有戴母。
她想不通,自己在這裡拚死拚活地想辦法多撈點賠償金,為此不惜得罪自己的三兒子,也將老臉徹底拋出去了。
結果她的兩個好大兒,早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將錢拿走了?
那可是七百塊錢啊!
“得,現在住院費也退不出來了。”徐婉寧聳聳肩:“要不,我借你兩毛錢的電話費,你給遠在老家的兒子打一通電話,讓他們將這七百塊錢彙過來?等把戴偉住院費的欠缺補上以後,咱們就能來談賠償金的事兒了。”
戴母當然不會同意了。
她實在太了解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了,到了他們手中的錢,自己就彆想再要回來了!
“你倒是說話呀,給個信兒!”
麵對徐婉寧的不斷催促,戴母道:“實在不行,把戴偉住院費的這一部分拋開,將剩餘的賠償金分成兩份,你和我們老兩口一人一份。畢竟我跟戴偉他爹年紀也大了,現在越來越乾不動地裡的活兒了,總要想辦法存點養老的錢吧?”
“啪啪啪!”徐婉寧鼓掌,“您老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你們養老的問題,不要忘了,還有你的其他幾個兒子,你們的養老問題,應該是幾個兒子一起分擔,憑什麼全部都要依靠戴偉?”
“咱們現在姑且先不說斷親的事兒,單單是你說平分賠償金的問題。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這個兒子?但凡你念著他一分,也絕對說不出這話來!”
徐婉寧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有人開始附和。
“說的沒錯!你家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說不定要做好幾次手術都還醒不過來。更彆說你兒子還有兩個孩子了,要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兒媳婦一個婦道人家怎麼養大兩個孩子?”
“你們不是農村的嗎?在農村養老錢一兩百就足夠了!你兒子現在的情況,可能一兩千都未必能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