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翌日淩晨,天際尚未泛白,袁老的遺體就被送入了陵園。
七九年中旬,京市的某些地區已經要求火葬了,但條例還不算完善。
再加之袁老的功勞大,所以政府默認了袁老能入土為安。
徐婉寧作為袁老的學生,唯一的學生,破例和袁家人一起送葬。
她穿了黑色的上衣和短褲,胳膊上掛著孝,懷裡抱著袁老的遺像,跟在袁家長輩的身後,給袁老送葬。
從陵園回到袁家,已經是正午時分。
袁家搭建了一個小型的靈堂,袁老已經被安葬了,家裡立了一個衣冠塚,方便前來吊唁的人上香。
毛首席也來了。
給袁老上完香後,毛首席便找到了徐婉寧,並且將袁父交給他的鑰匙,又轉交給了徐婉寧。
“這是袁老的遺願,他希望試驗基地能交給你來管理。我想問一問,你是怎麼打算的?”
徐婉寧握著絨布盒的手微微收緊,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道:“這是老師的遺願,作為他的學生,我必然要全力以赴,幫老師完成他的心願,管理好試驗基地,並且早日研製出雜交水稻。”
“據我所知,你不但是華清大學的學生,善行者慈善機構的掌權人,同時還經營著一家口碑不錯的酒樓,還跟利民食品廠有深度合作。你的副業太多,你覺得,自己有能力管理好試驗基地嗎?”
徐婉寧不是個城府深的人,但該有的人情世故她也懂得。
所以,她立刻聽出了毛首席的弦外之音。
“學業我是不會放棄的,而且我的專業是農學,跟我管理試驗基地的事情並不衝突。至於善行者慈善機構,我隻是負責出資的,具體的管理者,是袁欣同誌和林荃同誌。”
“徐家鋪子酒樓,我也交給了自己信任的人打理,我隻需要隔一段時間去盤賬就好。還有和利民食品廠的合作,目前現有的一些產品已經足夠維係食品廠的運轉了,我短時間內不會兼顧食品廠。所以,我能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試驗基地上。”
“當然了,我到底年輕,社會經驗不足,專心做研究沒問題,卻無法管理好試驗基地。如果可以的話,我鬥膽請領導人派幾個人來管理試驗基地,隻要給我足夠的權限,讓我能安心做研究就好。”
毛首席很是滿意徐婉寧的識趣。
就算徐婉寧不同意,他也會強製地安排自己人進去,但她同意,就省卻了很多麻煩。
皆大歡喜。
毛首席想安排人進試驗基地,並不是覬覦試驗基地,因為他和袁老的心願一樣,都希望雜交水稻能早日研究成功,能讓華國的百姓早日吃飽飯。
隻是,經曆過上次的間諜事件後,毛首席知道試驗基地並非堅不可摧。
隨時都有可能混進敵方的人。
萬一他們盜走了徐婉寧的實驗成果,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他需要從根源上杜絕這個問題。
除了那些科研的人員外,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會換上組織上的人,為的,就是確保能營造一個安全且良好的試驗環境,不會讓研究人員受到乾擾。
“好,我會安排人手,等確定好人選後,我會將名單拿給你看,如果你這邊沒有問題的話,人選就能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