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安卻隻是盯著徐婉寧看,好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阿寧,我們離婚吧。”
離婚這兩個字一說出來,徐婉寧感覺自己大腦裡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斷開了。
她“啪”地一下,用力地搭在了林安受傷的那條腿上,林安痛的頓時麵部扭曲,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徐婉寧睨眼看著他:“痛不痛?”
林安點頭。
“知道痛,那就是意識清醒著。林安,我徐婉寧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跟我提離婚?”
徐婉寧的聲音倏地拔高,語調中夾雜著不滿和憤懣。
林安急忙解釋道:“阿寧,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哪兒對不起我了?我先看看你是否誠實,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阿寧。”林安苦笑,笑容裡彌漫著散不開的憂愁,“我身體的狀況我很清楚,我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這也就意味著我是一個廢人,我不能陪你去遊山玩水,也不能繼續往上爬成為你的避風港,相反的,我還會成為你的累贅。”
“你的前途無限光明,你會取得更高的成就,而我,不能自私的將你捆綁在我身邊。”
徐婉寧當然知道林安的顧慮。
但她從未想過跟他離婚。
以前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
隻是看著林安如此頹敗的模樣,徐婉寧忽而一笑:“好啊,我們離婚,我讓我大伯二伯給我介紹他們認識的青年才俊,挑一個條件最好長得最好對我最好的人嫁了,讓鬆寒錦初叫彆人爸爸。”
“阿寧!”林安突然大聲叫出聲。
徐婉寧,果真懂得如何在人的心口上紮刀。
“阿寧,你知道的,我……”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你的想法呢?”
“阿寧……”
“行了,扭扭捏捏,一點也不像你!”
林安不再說話,目光始終落在徐婉寧身上。
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他發現,自己內心糾結到了極點。
一方麵,他不想讓自己成為徐婉寧的負擔和累贅,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雙腿廢了,人也跟殘廢沒有區彆了。
但另一方麵,他又不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彆人在一起,自己的孩子叫彆的男人爸爸。
那個畫麵,隻要在他腦海裡閃一遍,他就像是發瘋了一樣。
徐婉寧生怕林安在這種極度糾結的情況下做出啥事兒,所以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你不要多想,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林安,你跟我說說,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你會在距離大部隊那麼遠的地方?你追著那兩個漏網之魚出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徐婉寧的問題,讓林安的思緒飄飛到了三天前。
“當時,我們以為已經將所有間諜都全部抓住了,沒想到突然竄出來了兩個人,手裡拿著玻璃器皿,揚言說,器皿裡的液體,就是讓老鼠變異的藥劑。”
“他們不是間諜,而是倭國人,跟丁白村那些偽倭國人不同,他們是土生土長地地道道的倭國人,隻是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潛入了華國,隱藏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一開始我並不相信,他手裡的藥劑真的能讓老鼠變異,他見我不信,就要打開蓋子,讓人身上潑。而他選擇的目標,全都是我的戰友,我不敢賭,也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