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家愛吃的。
徐婉寧將一份京醬肉絲放在了張文婷麵前的桌上。
這是張文婷最近唯一能吃的下口的肉了,彆的肉她一口都吃不了。
張文婷滿心歡喜地夾了一筷子,剛放進嘴裡咀嚼了兩下,但胃裡卻忽然一陣翻騰倒海,她甚至連離開桌子的時間都沒有,直接低頭吐在了地上。
徐茂庭急忙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文婷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
在場的女性,都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張文婷是懷了身孕。
所以,等張文婷好不容易將胃裡的翻湧壓下去,就瞧見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張文婷感覺渾身不自在,默默的躲在了徐茂庭的身後,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
“什麼時候的事兒?”二伯母沉著臉問道:“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不跟家裡人說?你毛手毛腳的,會不會照顧文婷啊?文婷這是第一胎,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得了?”
末了,她又道:“說來也怪我,明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卻沒注意到文婷的變化。”
張文婷趕忙說道:“媽,不怪您,是我攔著茂庭不讓說的。醫生說了,前三個月容易出意外,所以我想著三個月以後,等胎相穩了以後再說。”
二伯母不讚同道:“正是因為前三個月胎像不穩,才更因為跟家裡人說。我們都知道的話,平時說話做事也會小心著點兒,要不然大家都毛手毛腳,不小心撞到你怎麼辦?更何況,我們知道了也能更好地照顧你。”
大伯母也幫腔:“沒錯。懷孕生孩子可知最惱火的,這幾個月,你隻需要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情就是了,彆的事情都有我們來操持。要是有心情不爽快的,或者茂廷欺負你了,你就跟我們說,我們替你收拾他!”
張文婷下意識的看向徐茂庭。
徐茂庭無奈道:“我現在巴不得像個祖宗一樣好好伺候她,怎麼可能欺負她?”
“那萬一呢?”
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沉浸在張文婷懷孕的喜悅當中,徐家又要添丁進口了,這可是大好事兒呢。
唯獨徐母,心情不佳的坐在那兒,一直一言不發。
“媽,您怎麼了?是不是還難過剛才的事兒呢?”
徐母搖頭,拉著徐婉寧的手,哽咽著道:“媽就是想到,你當初懷鬆寒和錦初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黑省,林安又不在,那漫長的兩年,你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說著說著,徐母的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滾落了下來,泣不成聲。
而剛才還談笑的聲音,也都安靜了。
徐婉寧拿出自己的手帕,動作輕柔地給徐母擦拭著眼淚,柔聲安撫道:“媽,都過去了,咱就先不說這個了。”
“過不去。這是我心裡一輩子的傷,我這輩子都過不去!”
如果,如果當初她的阿寧懷孕生子的時候,她能陪在身邊,阿寧是不是會開心一些?
生孩子,可以說是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絕望和無助的時刻,阿寧身邊卻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甚至那個時候,林母和阿寧的關係也不像現在這麼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