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開車的,領導說讓他往哪開他就往哪開, 但這個年代,車就是個稀罕物,能多摸方向盤,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再加上他知道,不隻是陳社長,整個公社都對徐婉寧好評如潮。
如果他這個時候拿了徐婉寧的好處,於他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徐婉寧身體本來就不舒服,不想一直推搡,索性將煙和餅乾扔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拉開車門下車了。
呼吸到新鮮空氣以後,徐婉寧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緊接著,一件帶著溫度的厚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你瘋了?你把外套給我穿,你自己不冷嗎?”
“我身體好,忍一忍就扛過去了。你剛才吐過,這會兒本來就正虛弱著,小心寒氣鑽進了身體,再生病了。”
說完,林安在徐婉寧前麵蹲下,“上來,我背你回去。”
“沒關係,就幾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快點。再耽擱下去,我們倆都得著涼。”
黑省的冬天夜晚,溫度之低向來不是一個形容詞,徐婉寧擔心沒有穿外套的林安凍感冒了,趕忙爬上了他的後背。
好在,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村裡人都窩在自己家裡取暖,沒有人注意到她和林安。
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趴在林安的後背,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
很安心,很暖心。
走了大約七八分鐘的樣子,兩人總算回到了家。
不知道是夜幕太過深沉的原因看不清楚還是怎麼著,徐婉寧發現,家旁邊並沒有變化。
莫非今天沒有人來修房子?
帶著這種疑惑,徐婉寧和林安進了門。
“阿寧安子回來啦,怎麼樣,今天事情順利不順利?”
“挺順利的。媽,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煮點生薑茶,林安剛才為了照顧我,把外套給我了,這一路上吹了不少冷風,我擔心他生病。”
“給你們煮著呢,現成的。我去拿碗去。”
林母知道車開不進來,意味著徐婉寧和林安勢必要步行一小節路,所以早早地就將生薑紅茶水煮好了,一直放在爐子上溫著。
徐母也急忙起身,給林安灌了一個保溫瓶讓他抱在懷裡。
“先把身體暖和一下,等會兒快點回去房間換一身乾衣服出來,這濕漉漉的穿在身上,很容易生病。”
說完,徐母又瞪徐婉寧一眼:“你今天出門穿的足夠厚了,怎麼還讓林安把外套給你?他身子骨再健碩,那風刮在身上也不是輕鬆的。”
“媽,不怪阿寧,是我主動給她的。今天來回坐車,阿寧都暈車了,吐的很惱火,比起我來說,她更需要外套。”
聞言,徐母急忙問道:“怎麼會暈車?我記得你以前不暈車啊。”
難道說,靈魂換了以後,身體的反應也會隨之而改變?
徐婉寧急忙解釋道:“可能是因為今天車上人太多。沒事兒的媽,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林母這個時候也端著兩個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