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穿越到原主被追殺的生死關頭?
來不及感歎自己命運多舛,隻覺得身下軟乎乎,暖活活的。
崖下的光線並不好,隻能壯著膽子摩挲過去,等確定了是個大活人,不,是個人,不能確定是活人還是剛砸死了才咽氣的人的一刻,她整個人汗毛地豎起來了。
這是……恐怖劇本?
完全是憑著良知,好歹是自己砸的,總不能生死不管吧。
再次摸索良久,才算是確認了這個人還活著。
……還是個男的。
在記憶中搜索,這個位置離原身住所不算太遠,到底不能確定這幫殺手什麼時候會趕過來,隻能連脫再拽,先悄悄離開此地再說。
若是自己,江晚完全有把握把這個男人背回來,畢竟,她的體能是訓練過的。
可她現在是薑晼晚,身子太瘦弱了,又經過了這麼一場逃亡,等她把人放在床榻上的時候,不隻是氣喘籲籲,甚至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不得不休息一陣。
又從灶台上扒拉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做出來的難以下咽的餅子,就著冷水吃了,才算活過來。
天光微微亮,不敢點燈,她輕手輕腳上前,觀察起眼前人。
多年刑警的本能,讓她輕鬆地發現眼前人諸多蹊蹺。
比如:他穿著不像是山野相間的衣裳,反而像是個練家子,灰色上褂青色下褲,用布條束起袖口褲腿。
再比如:他膚色白皙,五官精致,不像是本地的。身材瘦了些,方才摸起來的手感,又不像是練家子,像是文弱的。
再再比如:他雙手細膩,完全跟自己粗糙的手成了鮮明對比,一看就是不乾活的。可他穿著,不像是有錢能買人使喚的。
“晼晚,去不去地裡?”
隻聽這大嗓門,就知道是林大嫂叫原主下地乾活了。
原主娘死前留下山腳下有幾塊薄田,起早貪黑地侍弄著,依舊不夠果腹。
想著現在屋裡躺著個半死不活的大男人,總不能讓人看到吧。
江晚小跑出去,“林家嫂嫂,我今兒就不去了,晚些時候要去鎮上賣粗布。”
殊不知,在她轉身出屋之際,半死不活的男人,肖昱澤,已經睜開了眼。
肖昱澤警惕觀察環境後緩緩坐起,他最後的意識是自己莫名在林子裡看到黑衣人,踩到樹枝暴露蹤跡,不得不從山崖下去脫身。
誰知道,被什麼東西掉下來砸暈了。
想來,如今是被哪個好心人救了。
“你可彆去了。說是鎮上鬨山匪,不安全得很。通緝令貼得到處都是,懸賞二百兩白銀都沒找著行蹤呢。”
林大嫂也算是看著薑晼晚長大的,娘去了的時候薑晼晚才十一歲。
這五年多來,林家兄嫂沒少幫襯著。
“啊?山匪?長啥樣啊?”江晚純粹職業本能,再說了,這屋子家徒四壁的樣子,若是有機緣,保不齊就此發達了。
“我昨兒去鎮上還真看見告示了。不像是山匪的樣子,文質彬彬的生麵孔,說是灰色短衫,青色下褲,入室殺人越貨的,十幾條人命就沒了。”林大嫂轉頭被自己的話逗笑了,“瞅我說的,誰家山匪也沒寫土匪兩個字在臉上。不過那人真是夠俊俏的,瞅著也年輕。哪能想到是這麼窮凶極惡了?”
江晚聽著總覺得這人自己好像見過似的,下意識想回頭看看屋裡躺著那位。
不止是江晚,就連屋裡正在躺著的肖昱澤,也開始打量起自己出門前隨意換上的這身行頭來。
灰色短衫?青色褲子,殺人越貨?
真是……無巧不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