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傳來傅恒鈺的聲音,沈月蓉的指甲不自覺深深地陷入了肉裡。
曾經,他每次這般柔聲,沈月蓉都會極其貼心的撫慰他,政務要緊。
可如今,沈月蓉卻不敢再相信他的話。
她仔細看著傅恒鈺,與少年時期相比,他的依舊身形俊俏,但比當年的模樣還多了幾分俊氣,更添氣質。
他眼中的無奈和愧疚,似乎快要將她淹沒。
“你是我最重視的妻子,若一早知道你會害病,我怎麼會不陪你。”傅恒鈺微斂著眉道,眼裡閃過一道不悅。
隨即像下定決心一般,直接將沈月蓉攬入懷中。
“蓉兒,朝中事多,你可會怪我?”傅恒鈺繼續著表演,神色難得慚怍。
回想過去,每每他露出這般神色,沈月蓉都是無所謂的笑一笑,隨即勸他顧全大局,兒女情長不過朝夕,無需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他的時間都留給了瘦馬和庶女呢?
她的大度與胸懷,反倒成了一把捅入自己身體裡的刀。
“你我夫妻本是同林鳥,我定不會怪你……就是我這身體……”沈月蓉抬起慘白的手,神色十分落寞。
傅恒鈺看著懷裡的沈月蓉,不由得對比了起來。
回想起來,沈月蓉和杜箬是差不多時間認識的,那時候的杜箬乾乾癟癟的,整個人畏首畏尾,每次喊他都像隻小貓。
而沈月蓉容光煥發,即便在戰場也是肌膚似雪,眉毛和睫毛濃密誘人,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永遠充滿著活力。
傅恒鈺很快便移開了自己的眸子,心下卻認定杜箬是不一樣的。
想到心愛的女人,他的心頭多了一絲火熱。
傅恒鈺拉起來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似乎是想讓她的手心暖和一些。
這樣的感情也是為了哄她表演出來的麼?實在可笑!
“夫君。”沈月蓉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垂著眉,朝著傅恒鈺的懷裡輕輕靠了靠。
“這才幾天,怎麼瘦了這般多,怕是下人沒儘心伺候?倒不如我給你換幾個貼心婆子。”傅恒鈺掃了青花一眼,青花立馬跪下。
這時候就迫不及待想在她的身邊安插眼線了?
沈月蓉不傻,自是知道他的心思。
不著痕跡的衝著青花使了使眼色,笑著說道:“夫君,你可彆嚇壞這丫頭,她是我帶來的家生奴才,儘心的很。蓉兒啊,是自己吃不下,睡不香。”
愛人滿心滿眼都是瘦馬生孩子,叫她如何安眠吃飽?
沈月蓉身上涼,心裡也涼。
這幾日他前前後後忙活著,怕是很重視和杜箬的婚宴。
此刻,她真的好想問一問,三年前,到底是真的心悅自己,還是另有所圖才娶她為妻。
自己所想的恩愛不疑,沒想到,全是假的。
或許那年背著他渡過冰河……一開始就錯了!
見沈月蓉情緒安樂,傅恒鈺才緩緩開口:“阿箬有孕在身,不好再養在府上,尋個日子擺兩桌酒吧!這件事不好旁人出麵操辦,你出麵來操辦,阿箬的麵子上也好看些。”
聽聞此言,沈月蓉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