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鋪子,她絕不會讓傅恒月如願。
她想了想,又歎了一聲,道:“我也不舍不得,隻是想讓恒月先學,學會了再接手旁的鋪子。將軍府家大業大花銷大。萬一有個批漏,往後將軍府的日用……”
沈月蓉說罷,滿臉無奈地看向老夫人。
事關將軍府的花銷,想來老夫人不會不慎重些。
可她還未等來老夫人發話,傅恒月先不耐煩的嚷嚷起來。
“你說這麼多,不就是不想放權麼。”
“你一個殘廢,膝下又無兒無女,娘家人也死絕了,你還抓著這些不放乾什麼?”
沈月蓉臉色一沉。
“住嘴。”
老夫人本不想管,可傅恒月越說越難聽,沈月蓉的神色也越發難看,這才連忙嗬止:“這是你嫂嫂,你在胡說什麼。月兒,還不立刻賠罪。”
“賠什麼罪,我又沒……”
傅恒月話音未落,就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傅恒月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咬了咬牙,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走到沈月蓉麵前,敷衍地福了福身,硬梆梆甩下一句:“對不住。”
沈月蓉手用力捏緊,臉色奇差。
她知道傅家人看不起她,竟不想在他們心裡,竟是如此說自己的。
沈月蓉眼眶一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哪怕沈月蓉拚命想阻止,也無濟於事。
“小姐。”青花滿眼心疼地蹲在沈月蓉麵前,拿著手帕給她拭著淚。
可這些淚像是怎麼也擦不乾一般,不斷地自沈月蓉眼眶裡湧出。
看著青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張口道:“老夫人,三小姐,你們也太沒良心了些。這三年來,小姐點燈熬油日夜辛苦,樁樁件件都是在為傅家作打算,你們竟然這般戳她心窩子。”
“說什麼怕她辛苦,不過是眼瞧著姑爺有了親歡,又得了子嗣,想要將我家小姐一腳踹開罷了。”
“小姐,你好歹也是三品官身,沒道理在他傅家受這等氣。不如和離,自己出去建府過舒坦日子,這傅府的管家權誰要愛誰要。”
青花聲音哽咽,滿臉不憤地回頭暼了眼傅家母女。
她將手帕塞到沈月蓉手裡,起身推著她往外走。
沈月蓉也不阻止。
老夫人一瞧,頓時急了。
她狠狠剜了傅恒月一眼,急忙追上沈月蓉,抓住輪椅扶手:“蓉兒,你彆生氣,月兒口不擇言冒犯了你,是她沒規矩。我知你與恒鈺感情深厚,怎可無端端提起和離就麼晦氣的事呢。”
說著,她還轉過頭,狠狠瞪了傅恒月一眼,道:“還不過來與你嫂嫂賠罪。”
傅恒月不情不願。
沈月蓉垂著頭,聲音悶悶的:“母親,算了。我又不姓傅。青花說得好,傅家的管家權,還是交與傅家人吧。”
“至於我……”沈月蓉抬起頭,苦澀一笑,道,“一個外人,怎麼可以占著傅家的地方?”
“青花,收拾收拾,我們今日便搬出府去。”
青花得了命令,上前不客氣道:“老夫人,請讓讓。”
老夫人氣到臉色青白交加。
但多年的養尊處優,早讓老夫人忘了被彆人吃閉門羹的滋味了。
如今沈月蓉忽然拿喬,她怎麼拉得下臉去求?
可沈月蓉一走,倒底對傅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