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默然片刻,剛要回答,一侍衛匆匆來報:“陛下,大長公主府傳來消息,說長平侯能看見天幕。”
誰?長平侯?
天成帝與眾大臣皆驚,原因無他,大長公主懷孕的時候曾中過毒,長平侯生下來就是個瞎子,目盲之人,竟然也能看見天幕?
天成帝問:“長平侯眼睛好了?”
侍衛答:“傳信之人說,長平侯依舊目盲,隻能看得見天幕。”
眾人再抬首,望向天幕的眼神中敬畏更重。
這般神異的存在,到底會給豐朝帶來什麼……
天成帝按捺下心中不安,揚聲道:“天幕之上的二位神女,長者乃朕弟媳,幼者乃朕侄女,梁氏王族血脈,神女在天庇佑,此乃梁氏之幸,大豐之幸!”
眾臣齊聲恭賀,尾音尚未落下,一直隻有薛皎和梁貞二人的天幕忽然發生了變化。
兩個身著“奇裝異服”的人影逐漸靠近,停在薛皎和梁貞身旁。
天幕清楚展示出兩人模樣,夏日也包得嚴嚴實實的眾大臣,當著皇帝的麵不好多說,但那女子穿著實在暴露,兩條胳膊露在外頭就算了,下裳連大腿都遮不全。
禮部尚書憋出一句:“成何體統!”
身旁立刻有人拉了拉老頭,天幕上的,可能是神女的族人,陛下剛還讚著呢。
此時梁貞醒來,看見陌生人被嚇哭,梁桓的心揪了起來,好在很快薛皎也醒了。
雙方一番交流,勤政殿外的都是人精,自然不會看不出薛皎同這奇裝異服的二人並不相識。
至於他們說的地名,時間,更是聽都沒聽過。
天成帝召來侍書記錄這些要點,一些大臣敏銳的察覺到,這天幕之上,似乎還有一個未知的國度。
能混到皇帝身邊當差的,哪怕是九品的侍書也不容小覷,精準的記錄下“飛機”“火車”“身份證”等詞。
眾臣低聲討論著這些信息代表的意義,飛機?聽起來像是能飛的雞,難道是天上的雞都很大,能讓人騎著飛?
火車又是什麼車?聽說過牛車馬車,顧名思義,難道用火來拉車?
該說不愧是神女嗎?竟然能縱火駕車。
至於身份證,他們隱隱猜到是是類似於魚符或者牙牌的東西。
梁桓沒有參與討論,他眉頭緊鎖,眼也不眨地盯著天上的妻女。
還沒等大臣們討論出怎麼用火來駕車,那女子又掏出了什麼學生證,天族人的證,未免有些太多了
“學生”他們倒是知道什麼意思,隻是……
“這女子怎能入學讀書?”
“許是女學,學些針黹女紅之類的,我知許多世家會為家中女兒專辦女學。”
“原來如此……”
天幕上的學生證一閃而過,薛皎和梁貞已經跟著那兩人離開。
梁桓看著薛皎起身時差點兒暈倒,下意識伸出手,探出半臂,又不動聲色地收回。
那陌生女子似乎真是個好心人,又拿了吃食分與他的妻女。
“這……”
“這些人怎麼……”
“有傷風化!”許多老臣提起袍袖,擋在眼前。
這般倒是有效果,當他們真心不想看的時候,天幕不會強製出現在眼前。
天成帝都驚住了,看了眼梁桓,遲疑道:“天族之人,如此放蕩不羈嗎?”
方才已經覺得那女子穿得衣裙太不得體,如今出現在天幕中的,大片大片隻穿著……
那一點點布料,能遮住什麼?
在場諸位皆是位高權重之人,能爬到如此地位都不是嘴快無腦的,又當著皇帝的麵,難聽的話不好講出口,忍的了的忍,忍不了的隻能提著袖子遮臉,眼不見為淨。
他們尚算收斂,豐朝其他地方的有些食古不化,古板木訥之人,看見天幕上同“裸男”混在一處嬉戲,衣裳約等於沒穿的女子們,憤而怒罵:“不知羞恥!”
“傷風敗俗,不守婦道!”
“此等女子若是在我們村,定是要浸豬籠的。”
“浸豬籠怎夠,該先吃頓刑罰,打得她們皮開肉綻,讓婦人們都看看,漲漲教訓。”
類似的聲音在豐朝各處響起,這些人說得熱火朝天,忽然聽見一個聲音,極遠又極近,仿佛從天邊傳來,又仿佛就在耳邊。
音調也怪得很,僵硬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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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放厥詞,怒罵不休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