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滾》(單章)
原文:
蘇孝廉貞下封公晝臥,見一人頭從地中出,其大如斛,在床下旋轉不已。
驚而中疾,遂以不起。
後其次公就蕩婦宿,罹殺身之禍,其兆於此耶?
譯文:
江南水鄉,有一個寧靜而古樸的小鎮,鎮上居住著一位名叫蘇孝廉的士人,他性情溫厚,學識淵博,尤以貞潔自守聞名鄉裡,人皆尊稱其為“貞下封公”。
貞下封公雖已年過半百,但心懷壯誌,每日勤勉不輟,夜以繼日地研讀經史,以期能為朝廷貢獻自己的力量。
命運的轉折點,往往隱藏在不經意的瞬間。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陽光慵懶地灑在貞下封公的書房內,他因連日來的苦讀感到疲憊不堪,便決定小憩片刻。
書房的布置簡樸而雅致,一張古舊的木床靜置於窗邊,窗外是鬱鬱蔥蔥的竹林,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涼意。
貞下封公脫下鞋襪,輕輕躺上床榻,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正當他沉浸在夢鄉之中,一陣奇異的感覺突然襲來。
他感到床下似乎有異物在蠕動,起初以為是老鼠之類的小動物,但隨即,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他猛地睜開眼,隻見一個巨大的頭顱緩緩從地麵升起,那頭顱之大,竟有斛(古代量器,容量較大)般大小,麵容猙獰,雙目圓睜,正繞著床腳不停地旋轉,發出低沉而詭異的笑聲。
貞下封公大驚失色,想要呼喊,卻發現喉嚨像被扼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拚儘全力掙紮,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頭顱,逐漸沉入地下,直至消失不見。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讓貞下封公驚恐萬分,他發現自己已是大汗淋漓,四肢無力。
雖然明知是夢,但那場景之逼真,讓他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息。
自此以後,貞下封公的身體日漸衰弱,精神也萎靡不振,時常被噩夢纏繞,最終一病不起,家中遍請名醫,皆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