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比較能抗的蘇譽外,其他幾人都被凍得牙關都開始打架了。
剛剛解開披風係帶的杜誌和,都忍不住把帶子重新綁緊。
冷成這樣,隻好草草看了幾眼,便離開了河邊。
遠離河邊的地方,倒是好受許多。
幾人慢悠悠地走著。
離汪遠峰最近的劉學文說道:“我記得,彭天成家,似乎也在這附近?”
“今日怎麼不見他?”
汪遠峰指了一個位置。
“應當是往那邊的村子裡。”
提起這個,汪遠峰又有些不高興了。
“我也讓人給他送了請帖,他都答應來了。”
“怎麼遲遲未見人?”
上次被抓到宵禁,這家夥就一直沒再出現過。
自己各種吃喝的邀約都被他拒絕。
彭天成這種普通家庭出身,把科舉看得比命還重的人,估計是被嚇壞了。
汪遠峰想起那日,也覺得確實有些凶險。
於是最近這段時間也沒再騷擾他。
但今日的聚會,他可是讓自己的書童親自帶著人去送的請帖。
本來說要派車去接他的,結果被他拒絕,說自己很近,走路過來便是。
結果離得最近的這家夥,卻比住在內城的蘇譽等人來晚到。
不過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剛提起這人,便看到彭天成出現在了路的另一邊。
他走路頗快,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棉衣。
走近一看,額頭上卻帶著一層汗。
彭天成喘了幾口氣,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住,我來晚了。”
“勞煩諸位出來迎接我。”
汪遠峰沒好氣地說:“誰專門出來接你了?”
“劉學文他們早來,我帶著他們看風景呢。”
“不像你這人,離得最近還來得這般晚。”
彭天成被這般說也不惱,嗬嗬一笑。
看到幾人身邊的蘇譽,他有些高興地加入了隊列。
“蘇兄,你也來了。”
蘇譽說道:“汪兄邀請,我正巧無事,便來了。”
兩人這麼說話,蘇譽才注意到彭天成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長袍的下擺也沾了一些泥水。
看起來像是下過田乾活。
不過他沒說,蘇譽也就沒問。
站在前麵的汪遠峰聽到蘇譽那句話,嘴微微一歪。
原來先前他拒絕自己的邀約,真的是因為有事。
現在沒事,自己這麼隨便一邀請,可不就過來了?
汪遠峰心情大好,躊躇滿誌地想要把自己莊子裡好看好玩的全展現出來。
“等晚些回去,給你們裝一些莊子上剛收回來的新鮮瓜果。”
“對了,再讓人去河裡撈一些魚。”
“山上的野味也還能打到……”
不善處理這些雜事的汪遠峰絞儘腦汁,想了一大堆東西。
身旁的小廝們都一一記下,等晚些蘇譽他們回去就會全辦好。
“還有……”
汪遠峰似乎又想到了一個莊子裡的特產,正想說出來。
突然,那邊一聲嗬斥打斷了他的話。
“哪裡來的鄉下村夫,把本公子妹妹的鞋子都弄臟了!”
汪遠峰被人打斷,直接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這聲音頗為熟悉,他皺著眉頭,看過去。
隨之而來幾聲求饒:“貴人對不住,我們不是有意的。”
“這白菜裝得太滿,從上麵滾了下來。”
“我們給小姐把鞋子擦乾淨。”
“滾開!你們臟死了!”一聲嬌斥帶著滿滿的嫌棄。
那邊的對話,讓站在一旁的彭天成臉色一變。
他突然越過幾人,往前衝過去。
“爹,娘!”
“我不是讓你們彆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