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姑爺也想了辦法,如今學政大人就在內室。
這些人還敢來?
其實方府這群家丁,並不知道學政大人在此。
他們進門的時候,學政大人已經被請進去了。
而外麵的那些人,忙著討論對子的事情。
見到他們出現,個個怒目圓瞪,哪裡會告訴他們學政大人來了?
為首的那個家丁,臉頰的紅腫已經青了。
一笑起來,臉便隱隱作痛。
他露出了一個頗為難看的笑臉。
那笑臉一出,書屋內的氣氛更為緊張。
書屋內不知道何時被分成了三撥人。
一撥是書屋原本乾活的人。
一撥則是客人。
還有一撥……
穿著家丁的衣裳,個個臉上都帶著青紫。
李三郎把舊算盤放到趁手的位置,從櫃台上走出來。
先禮後兵。
打架之前的禮貌還是不可少的。
他正想開口,進行例行的禮貌勸諫。
那幾個家丁卻齊刷刷地抱拳,低頭說道:“我、我等今日前來,是來道歉的。”
“先前我等背著主家過來鬨事。”
“昨日主家知道消息後,便狠狠責罰了我等,還令我等前來致歉。”
“先前魯莽,實在對不住了!”
帶頭的家丁明顯背過稿子,一口氣把話全說完。
本來想勸完就開搞的李三郎愣了愣。
書屋裡的其他人更是為他們這態度的轉變而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來道歉的?
前天不是很囂張麼?
而且明明說是受了他們主家的吩咐,所以才過來要他們書屋停產那畫箋的。
現在又說是什麼背著主家。
這些鬼話能信?
但李三郎很快反應了過來。
不能信,不過也無所謂。
明顯現在這局麵,就是昨天紅纓姐姐帶著人去了方府後的結果。
眾人還在驚呆,李三郎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
“好說。”
“我就說咱們書屋廟小,打擾不了方府。”
“原來是誤會一場,以後諸位大哥可就彆再過來搗亂便是。”
“嗬嗬,不敢了不敢了。”
那些家丁趕緊應下。
道了歉,李三郎也不欲與他們多糾纏,讓人把他們都送走。
屋內客人這麼多,還是生意要緊。
送走這群家丁後,在後麵看了全程的張學政,聽著旁邊人的低聲議論。
“那群人,真的是方府的人?”
“對,就是他們。”
這客人正巧看過前天方府的人來鬨事。
他低聲和旁邊的同伴分享:“前日一群人凶神惡煞地過來,說要三味書屋按照他們主家的意思,停產其中一款畫箋。”
“想不到今日,居然齊齊上門道歉。”
“也不知道方府那些人,究竟是要做什麼。”
“莫不是方府的人發現自己搞錯了?”
“我看不像,倒像是方府的人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是來找補來的呢。”
“有道理……”
張學政聽著這些話,也暗自讚同地點點頭。
這些刁奴,隻聽主家的意思。
前天過來搗亂,今天來道歉,明顯都是受主家指使。
隻是這中間就隔了一天時間,怎麼方府的態度就變化這般大了?
所以這是三味書屋的東家知道方府派來來搗亂後,便找人去幫忙出麵協調了?
協調也不像。
協調好了,就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地來道歉了。
這明顯是方府在示弱。
能讓一向沒什麼好口碑的方府主動示弱,明顯對方身份比他們更大。
“所以……”
“這三味書屋的東家,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該不會是……”
身份高,文采就連他這個學政都比不上的。
隻有在省府的那個!
——趙老,趙成書!
正在家鄉休養的戶部尚書。
莫非這書屋的背後,是趙老?
張學政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