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縣令哭喪道:“可下官也不敢攔諸位使臣啊。”
李二郎看著他,看得周縣令脖子都在冒冷汗。
他僵硬地微微動了動,好在發現自己脖子上麵還係著腦袋。
李二郎心中狠狠咒罵幾句蠢貨。
那些太監都鑽錢眼裡去了?
為了給當今陛下撈銀子討功勞,居然完全不顧當地百姓安危。
明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發生了瘟疫,還敢隨意到外麵去行走。
那周縣令有膽子封鎖消息,連官道都封了。
怎麼不把那幾個人也一並鎖在裡麵?
“這幾天便有官船到平陽渡口。”
“平陽城內,全是趕考的舉人們。”
“若是瘟疫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劉公公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就是一個出來傳旨的欽差,怎麼就遇上了這種事情。
但這種事情處理好了,他也能立一個大功。
事已至此。
周縣令也知道自己是沒救了。
但他如果能積極善後,說不定還能保全一下家人。
所以在得到應允後,他趕緊帶了藥退下。
回去後,召集衙門的人,開始商量處理瘟疫的事情。
同時,又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把淮南王府給的藥分發下去。
......
而平陽城內。
蘇譽這邊煉藥的味道頗大,那些來客棧拜訪蘇譽的舉子們也聞到了這味道。
不過煉藥在後院,隔壁的客棧裡麵影響倒也沒有太大。
但蘇譽住的那間客棧,味道就沒這麼好聞了。
顧長樂甚至都不怎麼愛下樓。
今日隔壁客棧又要舉行一次聚會,還邀請了平陽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參加。
沈家那邊也會派人過來。
幾個舉子便自告奮勇過來邀請蘇譽。
一進到這邊客棧,便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這味道怎麼......”
帶頭的舉人捂著鼻子,手在地下扇了扇。
夥計趕緊走過來,抱歉地說道:“諸位老爺們實在抱歉。”
“咱們解元老爺在小店煉藥,味道是重了一些。”
“等這幾天打開門窗通風就好了。”
“煉藥?”一個舉人驚訝地說道:“蘇解元還會醫術呢?”
夥計也不清楚,隻覺得這味道實在有點衝。
他正訕笑著,蘇譽手中拿了幾瓶藥正走出來。
幾個舉子見到他,忍住這股味道,走到他跟前進行邀請。
然而蘇譽今日,卻直接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今夜我恐怕不得空,諸位儘興就好。”
“怎麼不得空?就因為要煉你那勞什子藥?”帶頭的舉人好笑道:“蘇解元要吃什麼藥,直接去藥店買便是。”
“咱們是讀書人,又不是什麼大夫,哪裡要親自去煉什麼藥?”
蘇譽回道:“這不是普通的藥物,這藥有大用。”
這時。
他派在渡口等官船的人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
客棧大堂的人,都不約而同把眼睛移向蘇譽的下人。
“官船到了渡口,並不讓人上船下船,反而直接通知了知縣,又去醫館找了大夫。”
“說是船上有人感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