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瑞鋒也懶得看他,轉頭對劉泰德說:“這幾日你們家就會從天牢出去。”
“我先讓錦蘭準備好東西,屆時你們也不必倉促離京。”
事已至此,他們的結果大概是這樣了。
劉泰德也沒了辦法,隻能苦笑一聲。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廖大人與王閣老幫忙。”
廖瑞鋒看望了他們,又把消息通知到後,便離開了天牢。
這裡環境雖然比普通的牢房好上太多,可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廖瑞鋒走後,劉泰德頹然地坐在石床上,整個人好像又老了好幾歲。
劉子昂有些擔心地問:“父親,我聽聞淮南王手握三十萬精兵。”
“那長樂公主又正得盛寵,她真的會讓我們安然離京?”
劉子昂淪落至此我,又經過廖瑞鋒敲打,也開竅了不少。
他想起自己先前對顧長樂的各種騷擾,雖然連顧長樂的臉都沒見到,可肯定是把人大大得罪了。
現在他倒是不敢再想去告發這兩人的事情了,反而有些擔心自家的安全。
劉泰德已經氣過頭了,實在懶得生氣了。
他聲音帶著頹靡,有氣無力地說:“淮南王再橫,也隻在東南之地。”
“長樂公主一個女流之輩,剛到京城,她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我怎麼說也曾經是二品大員,背後還有王閣老站著,她不敢……”
“王閣老?”
劉子昂扯了扯嘴角。
“咱們家出事到現在,王閣老都沒派人來問過。”
“他一個內閣首輔,陛下最是相信他。”
“若是他真的下定決心保住我們家,我們何至於落此田地?”
“我看他分明是看我們家不行了,所以乾脆明哲保身了!”
劉泰德其實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罕見沒有反駁自己兒子的話,等於是默認了。
劉子昂在監牢裡踱了幾步,又忍不住繼續說道:“父親,我還是覺得不行。”
“淮南王在東南,可那趙成書在朝堂。”
“廖大人方才也說,他重新入了閣。”
“他曾經是太子之師,陛下一直對他信任有加。”
“估計用不了多久,王閣老就要被他比下去了。”
“孩兒先前可是把那蘇譽得罪得透透的,不然他也不會算計我們家至此。”
“我們就算能回家,後麵肯定還有彆的事情在等著我們。”
劉子昂一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就感覺坐立不安。
他當時怎麼就豬油蒙了心,甚至公然去挑釁蘇譽?
“那你說該怎麼辦?”
劉泰德看他這樣,有些無語地問。
他三十多歲才生了這個兒子,要不是怕以後老了沒人送終,早在知道自家被這個蠢貨害成真的時候,就直接把他打死算了。
劉子昂眉頭緊皺,喃喃道:“我得道歉,得對他們示好,讓他們原諒我……”
“可那蘇譽連中三元,顧長樂又是天生富貴,他們什麼都不缺。”
“我要賠什麼禮才行?”
劉泰德看著自己兒子神神化化的樣子,剛想出聲嗬斥。
劉子昂卻突然靈光一閃。
“我想到了!”
他跑到自己父親麵前蹲下,目光灼灼。
“父親你先前幫王閣老處理過一批賬本。”
“那批賬本,父親你說過是與東南有關,還說極有可能與淮南王世子和世子妃有關。”
“這是長樂公主的父母,她必定很想要知道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