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佛塔都被點燃。
這麼多的香火錢,了然大師聽說是為災區祈福,便分文不收,全要貢獻出來給朝廷賑災。
這些自然是提前說好的。
皇帝高興,讓人弄了個排名。
排名在前麵十位的,家中命婦都升了一級。
而排名第一的蘇譽,慶元帝想了想,乾脆讓他在宴會後單獨到自己的寢殿去。
剛剛眾目睽睽之下答應了讓顧長樂帶著她父母的棺木回東南安葬,自然不能再反悔。
但人他可以放回去,卻還得準備一下。
“駙馬,你是天子門生,可還記得朕先前跟你說過的話?”
慶元帝直接就問。
蘇譽想了想,說:“自然是記得的。”
無非就是讓他臥底在顧長樂身邊,幫著朝廷留意東南的局勢嘛。
順便在朝廷需要的時候,估計還要他做點彆的。
慶元帝聽見蘇譽的回答,這才繼續說:“你記得便好。”
“賜婚一事,朕也是純屬無奈。”
“雖說駙馬不能參政,可這些都是朕的先祖們立下的規矩。”
“若是有立下大功和有大能力者,朕自然也能破了這些規矩。”
“封侯拜相,名留千史,就算愛卿是駙馬,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些更有誘惑力?
這些文人個個自詡清高,不就是為了在史書上留個好名聲麼?
如今慶元帝拿出這樣的承諾來,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誘惑。
“今日朕賜你一道密令。”
“你到了東南之後,若是發現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可越過東南所有官員直接向朕傳遞消息。”
而且皇帝密令在手,就算先斬後奏,也是合理合規的。
蘇譽沒想到慶元帝會這麼相信他。
他好像也沒做什麼特彆的事情吧?
最多是殿試時候策論吹得多了一些,再就是給皇帝提建議的時候裝作誠懇了一些。
怎麼慶元帝就這麼篤定,自己能受得住長樂公主的美色和錢財誘惑,到時候真的會給他傳遞東南的消息呢?
不過慶元帝估計也不能確定。
但該做的,還是得做的。
而且還給蘇譽許諾了一些正常讀書人都不能拒絕的條件。
特彆是蘇譽這樣的身份,若是要展現抱負,那更是要抓住這樣的機會。
蘇譽沒說太多廢話,隻拱手道:“臣知道了。”
至於會不會辜負陛下厚望,就不說了。
慶元帝見蘇譽答應下來,便給他拿了一塊令牌。
這令牌讓顧長樂看見也無所謂,直接便說是他賜給他們夫妻二人回鄉的通關令牌即可。
持這令牌,凡是見到的官員都如同皇帝親臨,必須以大禮接待。
給足了麵子的同時,也為掩蓋住了他賜下這令牌的真正目的。
蘇譽收下後,和慶元帝告辭,這才走出了寢殿。
......
齋宴已經散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顧長樂還在等著蘇譽回來。
見到蘇譽,她也不多問,直接和蘇譽一同離開行宮。
“方才陛下派來的人說了,明日安排了我們到了然大師的禪院去談佛法。”
“若是有彆的想問的,也可以一並與了然大師說。”
今日齋宴明麵上的彩頭,還是和了然大師討論佛法的機會。
這彩頭其實還蠻多人想要的。
畢竟不管信不信,能讓給皇帝主持儀式的高僧給批個命什麼的,都是很難得的機會。
不過這對蘇譽和顧長樂來說,就顯得有些無趣了。
“明天睡醒再說吧。”
顧長樂最近嗜睡,睡醒都很晚了。
皇帝在這裡,說不定了然大師白天還有彆的事情,後麵也沒時間接見他們了。